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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轉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這輛車雖不若先時乘坐的那輛舒適華麗,卻也不差。
潘夫人一行三人上了馬車,未及多言,馬車即在陸同知帶領前導之下,浩浩蕩蕩踏上了未竟征途。
黃塵瀰漫裡,猶見侯亮一行人馬,佇立驛道,遠遠目送。
潔姑娘說:“倒是看不出來,侯亮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彩蓮不解道:“好好在他們車上,幹嘛又換過來?我們現在到底是上哪兒呀。小姐?”
潔姑娘說:“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去代州……”
微微一頓,她卻也有一些納悶,轉向母親問道:“娘,這是怎麼回事?侯亮不是來接我們的嗎?怎麼他們又打發他回去了呢?”
潘夫人臉色蒼白得厲害,聆聽下仍然是一言不發。
“娘,您怎麼啦?”
只當是母親仍然為著那一支“斷釵”心存不快,一面說一面用手輕輕向她推。
這才似把潘夫人由夢中驚醒。
“孩子……”她說:“我們不好了……怕是……”一言未已。眼淚已簌簌淌了下來。
“怎麼回事?”
潔姑娘嚇得睜大了眼睛。
“但願我是猜錯了……”潘夫人嚅嚅說道:“別是洪大人把我們出賣了吧?”
“怎麼……會?您是說……”
“我是在擔心,洪大人把我們出賣了……”潘夫人臉色白裡透青:“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你父生平最要好的朋友,真要是這樣,他可是連禽獸也不如,我們全家都瞎了眼睛,這一次是羊入虎口,命該如此了……”
幾句話出口,直把潔姑娘與彩蓮嚇得面無人色,半晌作聲不得。
“不……不會……”
定了定神,潔姑娘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您太多心了,洪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娘……一定不會是這樣……您放心吧!”
“是不是這樣,等一會就知道了!”
長長地嘆息一聲,潘夫人喃喃說:“我們太傻了……不該把袁菊辰留在雙靈驛,要是有他跟在身邊就好了……”
長夜
在這個黑黝黝的小房間裡,三個女人足足等了一個更次,仍不見“知州”大人的傳見。
呼呼夜風,一次又一次地吹在銀紅紙糊就的窗戶上,發著輕微的那種唰唰聲音——
月影偏斜,把一行松樹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那個滋味看上去可就更單調了。
房子裡只點著一盞燈,光度晦黯,似乎還不如外面的月色明亮。
在土炕上,潘夫人和衣而臥,竟日車行,不勝勞頓,躺下不大會兒她就睡著了。
潔姑娘與彩蓮捉對兒在炕上坐著,用一床被子蓋著腿,卻是不敢睡。
這裡的人剛才關照過了,還不是睡覺的時候,要見過了知州大人,才能安歇,偏偏這位大人恁忙碌,這般早晚還不傳見,母女二人這個“候見”之苦可是大了。
雖在落難之中,這“大家”風節,卻也不能不顧。
生怕有失儀態,母女兩個人“盛妝”以待,連件外衣也不敢脫。
這地方似乎比北京還涼,不過是深秋光景,入夜以後,竟很有股子冷勁兒,腳丫子冰涼冰涼的,在被窩裡半天都悟不熱。
“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嘛!”
彩蓮伸著胳膊,打了個老大的哈欠,語焉不清地嘀咕著:“有什麼話明兒個不能說嗎?非得今天?”
潔姑娘看她睡眼惺鬆,有點支援不住的樣子,不由大生憐惜,輕輕道:“那你就先睡吧!帶著你出來可真是個累贅!”
彩蓮“小可憐”似地瞧著她,想說什麼,話未出口,又自瞌睡地打了個哈欠,便老實不客氣地縮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