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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
第二章 漂流物沒有迷路
整個的故事都是一個在海邊上拾到一個葫蘆的大兵引起來的。
我們現在把這件事說明一下。
每一個事實都是齒輪的一個牙齒。
有一天退潮的時候,伽爾肖堡壘兵營裡四個炮兵中間的一個,在沙灘上拾到一個被海潮衝上來的柳條葫蘆。這個已經黴爛的葫蘆是用一隻塗了柏油的塞子封住的。這個炮兵把這個漂流物交給了堡壘的上校,上校把它轉交給英國海軍上將。交給海軍上將就等於交給海軍部;而對漂流物來說,海軍部就是巴基爾費德羅。巴基爾費德羅開啟葫蘆的封口,把它交給女王。女王馬上閱讀了這個檔案。於是她召見兩位很有地位的顧問,商量了一下,一個是大法官,他在法律上是“英國君王的良心的守護人”,另一個是世襲宮廷典禮司長,他是“紋章和貴族後裔的法官”。英國上議員、天主教徒、諾爾福克公爵湯·霍華,派他的紋章局局長貝東伯爵亨利·霍華宣告,他完全同意大法官的意見。當時的大法官是威廉·古柏。千萬不要把這位內閣首相跟與他同時的另外一個同名的人混淆在一起,這個同名人是一位解剖學家,比德盧的詮註家,他差不多在厄田·阿柏夷在法國發表《骨骼史》的同時,公佈了《肌肉論》;一位外科學家跟一位爵士是迥不相同的。威廉·古柏爵士是在龍克維爾子爵塔爾堡·耶爾維頓的案件上出名的,因為他判決:“從憲法上說,一位上議員的復位比一位國王重得王位還要重要。”在伽爾肖拾到的那個葫蘆引起了他極大的注意。發表這個格言式判決的人自然喜歡它能夠實行。現在是一位上議員復位的機會。格溫普蘭在大街上有一面招牌,很容易找到。阿爾卡諾納也是如此。囚禁犯人的監獄雖然讓他們在裡面發黴,可是卻能夠保藏他們,如果囚禁也能叫保藏的話。交給巴士底監獄的囚犯,難得有人去打擾他們。監獄是不輕易掉換的,正像人不輕易掉換棺材一樣。阿爾卡諾納還關在恰泰姆方塔裡。只要一伸手就能找到他。於是他們把他從恰泰姆解到倫敦來。同時派人到瑞士去調查。每一個事實經過查對,都是確實的。他們從維浮和洛桑的檔案裡把流放中的林諾爵士的結婚、孩子的出生以及孩子的父母的死亡證件調來,為了“以備不虞之需”,每一個證件都是兩份,自然兩份都是經過官方證明的。所有這一切都是在極端秘密的情況下,用當時所說的“皇家速度”完成的。依照培根①的建議並且付諸實行的、由布拉克斯通寫成的法律草案的說法是“鼴鼠窩的秘密行動”,這項法案上規定,凡是有關大法官官署、國家以及叫做“上議院事務”的公事,必須用這個辦法進行。
①培根(1561—1626),英國哲學家。
“國王的命令”和傑弗理的簽名也證實了。對於從病理學上研究過這類叫做“逸興”的怪癖的人來說,這份“國王的命令”也就不足為奇了。詹姆士二世似乎應該把這種事情隱瞞起來,可是他為什麼會留下這張筆據,使他的行為受到牽連呢?厚顏無恥。傲慢,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嘿!您以為只有妓女才不知羞恥嗎?國家的利益也跟妓女一樣。Et sc cupit ante videri①。自己犯了罪,而且還引以為榮,這就是全部的歷史。國王跟苦役犯一樣,文身黥首。有的人得到了逃脫警察和歷史的毒手的好處,卻心裡不痛快,因為別人不知道是他乾的。請你們看看我胳膊上這個花紋:一個愛神廟和一顆被箭刺透的燃燒著的心,我是拉色乃爾。“國王的命令”。我是詹姆士二世。有的人幹了一件壞事,當場留下一個標記。老臉皮厚地留下自己的姓名,使人忘不了他的惡跡,這是為非作歹的人目中無人的狂妄。克利斯丁抓住摩納代斯基②,逼著他懺悔,然後派人把他殺掉,她宣告說:“我是住在法國國王那兒的瑞典王后。”世上有一種掩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