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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他武備吧,他做的事再大,回到笨花就是笨花人。”
甘子明圓場似的說:“不拘形式吧,武備也不在意這些。目前咱們最想了解的是局勢。咱這一片沒經過武裝鬥爭的洗禮,情況相對就閉塞,雖然北有高蠡暴動①,南有冀南鹽民暴動,可咱們都沒有親身經歷過。武備是親身經歷過鹽民暴動的戰士,站得就高,看得就遠。咱光看《北方紅旗》,上面的文章說得太籠統,這瞭解外界具體形勢的心情就格外迫切。”
後來武備就在油燈下介紹了邢臺四師的學潮,冀南的鹽民暴動和繼之而來的建立地方武裝,建立基層蘇維埃,農民的分糧鬥爭……他說,這些鬥爭雖然目前遇到挫折,但動員了群眾,播下了革命的種子。武備願意把走向低潮的群眾鬥爭說成是“挫折”。武備說,在民族危亡的時刻,階級矛盾必然要讓位於民族矛盾。接著他就給大家介紹了東北和華北的戰事。他說,從“九一八”事變,到長城抗戰,察哈爾抗戰,以及前不久的《塘沽協定》②,這些事件每次都是以我們失掉一片領土而告終。由此可見,日本人是絕不會以得到眼前的這點利益而停止對中國的領土要求。武備說,據他分析,更嚴峻的事變還會發生,這種形勢的發展,肯定要引發全民抗戰。西安的“雙十二事變”③就是個訊號。
武備談完形勢,甘子明、向文成、時令和取燈又都問了不少各自關心的問題,他們由東北、華北問到笨花。說到笨花時,甘子明說,看起來日本人雖說離笨花還遠,可日本人對農村的影響卻不能低估,經濟侵略和武裝侵略是相互依託的。就說這花坊吧,這裡的事可不少。有兩個穿便衣的日本人不斷騎腳踏車進村,說是到佟家買皮棉,修理洋泵,其真實目的還不清楚。時令就說,這倆日本人被佟法年領著,鬼鬼祟祟淨在地裡轉,表面上是觀察花的長勢,連花柴長多高都用尺子量,不知是在進行什麼活動。
武備說,日本人在軍事行動之前,各種怪事總是不斷,這是個規律。這就更應該引起群眾的警惕。
幾個人把種種奇怪現象作了不少猜測,當甘子明問到武備的去留時,武備就直截了當地把他的計劃告訴了大家。他說,“雙十二事變”後,年輕人嚮往的是西北。他這次“過來”,就是來和大家告別的。
“西北”這個詞對於笨花人已經不算陌生,幾個人聽了武備的“西北”計劃,都沒有感到太突然。
雞叫頭遍時,甘子明和時令才離開世安堂。
當世安堂只剩下向家三口人時,武備突然對向文成說:“爹,剛才你們說了農村不少怪事,我看見咱家有個新鮮物件,不知是哪兒來的。”
向文成說:“你看見了一盞燈。”他說著,把植物油燈從藥架子上夠下來推到武備眼前。
武備扶住油燈轉著看,他看見燈上的宮崎株式會社的日文標誌,說:“我懂了,日本產的。在冀南時也聽說過,有人在推銷這東西。咱家這盞是哪兒來的?”
向文成說:“我遞說你吧,你二爺辦的貨。你不提這燈的事,我也正想跟你說說哩。”
取燈說:“武備,我叔叔還想拿這燈發大財呢,說要進貨三十萬盞。”
武備說:“取燈姑,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取燈說:“我大哥早就想抵制住我叔叔,可我叔叔卻振振有辭,說他只管賣燈。還說為什麼賣這燈,這燈亮,還省油。”
武備思忖著說:“真想不到二爺這麼不管不顧。我看咱家目前首要的愛國行動,就是說服裕逢厚的向經理不要作這批燈的生意。如果他一意孤行……他實在不應該。這可是個原則問題。”武備還沒有想好,萬一向桂一意孤行要去賣燈,該怎麼辦。
向文成說:“我再去制止一下吧,那天我就差說他執迷不悟了。”
向武備在家裡住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