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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令離黎國實在太遠,黎若寶怕耽誤將離婚期,便將她與渡澐趕了回去,將離要杜涵留下看顧她,她應下後,將離才放心地趕回凝州。
黎若寶一行人並不快,距離胡令與黎國地界還有太長的路了。走走停停,便到了胡令新的一處地方。
寧子順知道她睡不著,便陪著她坐在河邊。二人背貼著背坐,感受彼此的溫暖。這一夜,是寧子順最後一夜。
他自己的身體他知曉,已是第十一日,他的時間不多了,便來道別。
“你如天上星般璀璨,而我只是個普通的男子,好不容易與你相愛,卻一波三折,終不能相守。阿寶,若時間停在你我初遇那日,該有多好,那我便能與你有數十年。”寧子順喉間腥甜,溢位黑血。
“在我心中,從未放下你。”黎若寶嗅覺敏銳,聞到血腥之氣。想轉身,寧子順卻反手抓住她“是啊,我為何會質疑你呢?你明明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若我死了,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我想你能尋到相守依託之人,你穿上嫁衣定是最美的新娘。”
“寧子順,實話說你到底怎麼了?”黎若寶感覺不好,寧子順說道“別轉過來。我被九方平下毒了,區犁前輩看過,無藥可解。”
黎若寶不信,覆在他手腕上號脈,接連幾次,皆是無解之狀。
“我寧子順,此生只愛過你。這一刻,你讓我陪你,如此,才能瞑目。”
“好,定要你瞑目。”
黎若寶想哭,可竭力忍著,想在最後給寧子順留下最美好的樣子,她更怕哭聲太大,掩蓋了他的聲,或許,他的話不多了“聽著怪難受的,但你要做到。”
黎若寶握住他冰冷的手,側身靠近,將他的手心放在自己臉上,柔聲道“我做到。寧子順,你能先替我探路嗎,我怕黑。”
他抬頭望著漫天繁星,說道“好,那我便在另一個地方等你。”
黎若寶也抬頭,今夜無雲無星,天上慘淡得很,如她一般“君子,不能反悔。”
“絕不悔......”
“寧子順......”
從前是難受哭不出,如今是難受但不能哭。她抱著跌落的寧子順,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如千萬支利箭穿心,又如墜入火爐被灼燒得體無完膚。
那一夜她失去所愛,永生難忘。
她抱著寧子順回了馬車上,眾人都以為他只是睡著,還疑惑為何是黎若寶抱著他,也只當是情人間打鬧。
直到黎若寶命眾人動身,趕往邊境。到了第七日,終於靠近涵涼洲,到了胡令與黎國交界處的邊境,踏入故土了。
眾人聞到馬車內傳出來的屍臭,也未曾看見寧子順,便猜到了大概,都不敢打擾。可黎若寶七日七夜未曾進食,大家都擔心她。
好不容易到了黎國能休息,便想著看看裡頭情況。
她似是有所感覺,喝道“何人敢上前,我便殺!”
杜涵提醒,已過七日。黎若寶才幡然醒悟,是啊,今日是頭七。她抱著寧子順下了馬車,眾人才趁著月光瞧見,他臉上的烏青,屍臭便是從馬車傳出無疑。
黎若寶讓杜涵給他尋來之前的婚服,親手給寧子順換上。自己也在河邊簡單梳洗換上了新嫁衣。在馬車內替他擦拭著屍身,默默流淚。
眾人都不敢動,杜涵讓兄弟們先在原地休整,入了黎國也不急著趕路了,讓他們別上前來。
黎若寶抱著寧子順,又呆坐了一日一夜。
當明月再度升起,她便跪下,將寧子順擺好姿勢,打算以天地為證。杜涵立馬制止了她,也不顧她要殺自己“那是屍體!你若是執意拜堂,便是褻瀆了寧將軍!”
“我要與他拜堂,望涵洲時便答應了,遲了八年,他該怨我了。”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