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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捧著一匣子烤餅乾從廚房裡出來後,就自然而然地跟溫禾安回了她的小院子。心力憔悴的商淮在後面看著這一幕總算稍微放下了心,至少她看上去和溫禾安的關係還不錯,沒有半夜打起來的徵兆。
夜風徐涼,幽幽送香,蘇韻之捏著塊餅乾,小口小口地咬,唇齒間清脆留香,這種香甜的滋味讓她分外滿足。
她踩著溫禾安手裡燈籠的影子,左看右看,跟著跨進門檻,倚在門口,又見屋裡點起蠟燭,才挪過去,看中了窗欞邊那張小小的美人榻,她躺上去,渾身一鬆,說:“我睡這,不和你睡,你睡覺老搭著我。”
溫禾安坐在桌前,託著腮,好笑地看著她晃來晃去不安分的辮子。
說起來,她們兩個見面的次數並不多,但勝在投緣。
陰官家家主需要常年鎮守在淵澤之地,輕易不會出門,有些事凌枝不樂意出面,通常叫執事自認家主,搪塞應付外頭難纏的老怪物們,也因此外界對本家家主的說法各有各的由頭,傳得光怪陸離,天花亂墜。
“剛開始見你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溫禾安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又給她倒了杯,怕她吃得快被餅乾噎著:“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我想了想,也沒哪家的人情請得動你。”
“確實。本來沒打算來的。”凌枝分外坦誠,黝黑的眼珠轉了轉,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說:“我師兄難得有想要的東西,張榜懸賞,我來走一趟,把雙煞果給他帶回去。”
溫禾安唇邊恬淡的弧度不變,她點點頭,指尖點了點桌面,姿態也很坦然:“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雙煞果提前毀去。”
“那還是老規矩,各憑本事。”
凌枝半分也沒遲疑,就如此達成了共識,只是細想過後,心裡到底有點不舒服,納悶又不解,跟她嬌俏抱怨:“你說我師兄眼光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他怎麼喜歡溫流光。”
溫禾安揚揚唇,問她:“吃醋了?”
凌枝想了想,看了看她,白皙似玉的臉龐上浮出一點煩惱之色:“不知道。幫誰都行,我不想幫溫流光,你和她不是天大的不和麼。”
溫禾安凝著她越來越糾結的神色,覺得凌枝有時候是真像小姑娘,天真稚氣與我行我素矛盾又恰到好處的交織在一起
,很是可愛,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讓她寬寬心:“我和她的不和我自己解決,我這不是,才將她揍了兩頓麼。”
凌枝心裡舒服一點了。
“也是,你要真下狠手,向來都是別人倒黴。”
然而別的事上也就算了,凌枝也不是沒有鄭重其事地一口回絕過溫禾安,只是這件事,尤其是瞭解原委之後,她心中莫名有些彆扭,當即繞著自己髮尾轉了幾l個圈圈,最終咳了咳,鼓起臉說:“按照慣例,我師兄年底要離開淵澤之地,日後沒法陪我了。他性格太軸了,煩人得很,我按照你的方法跟他提過兩三次,他都裝作不懂,說待我如親妹。”
凌枝高傲地抬著下巴,“呵”了聲,顯然對這種說法不以為意:“這麼多年他也沒要過什麼,難得有個條件,他自己求的,我才不管他是為誰求的,反正將雙煞果帶回去,他必須應我一個條件。”
溫禾安失笑,抿了口茶,又覺得這很是符合她的行事作風。
“我還沒問你,你又是怎麼回事。”凌枝看著她,皺皺眉,撇了撇嘴:“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別對誰都那麼好,你就該跟溫流光學學,手段那麼溫和做什麼,別人還當你好欺負。”
溫禾安含笑望著她,怎麼看怎麼安靜內斂,渾身好似由風與水攏聚而成,找不出一根骨頭的軟和,給人的感覺舒服得沒有邊際。
凌枝只得眨了眨眼,“唔”了聲,看起來很為她發愁。
“阿枝。”溫禾安凝著搖曳的燭火,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