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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一時風聲簌簌,枝葉抖顫,蘇韻之見陸嶼然這樣,先怔了一瞬,隨後俏臉落霜,猛的將跟前杯盞一推,道:“在地上和我打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下溺海打!”
陰官的能力註定了有很大的侷限性,蘇韻之有八成的本事都是用來對付海里的東西的,再說,誰閒得沒事要跟陸嶼然在地上打,他那第八感出來,有一個算一個,誰能不趴下。
見此情狀,商淮心中鬱悶的一口氣還沒順下去,又提了上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陰官家的這位小姑娘嘴怎麼那麼犀利,脾氣也大,愣是誰也不怕,這種話,就算是他最年少輕狂,膽大包天的時候,也沒敢在陸嶼然面前如此猖狂過。
他頭皮陣陣發麻,又不得不站出來和稀泥,攔在蘇韻之跟前,好言好語地道:“大執事,咱們才組隊呢,後面還有好一段時日共事,和氣生財啊。”
溫禾安也不由得站起來,她先看一臉氣鼓鼓的蘇韻之,朝她搖搖頭,隨後不太自然地捏了捏指尖,螓首看向陸嶼然。
她不真動干戈的時候,骨子裡天然淌著種密不匝風的溫柔,若是再刻意一些,漂亮的眼睛裡就會泛出一種無知無覺的潮意,像在無聲息下一場綿綿細雨,縱使什麼都不說,哄人歇火的意思也很是明顯。
陸嶼然緊握著椅骨的手背經脈忍耐地跳動。
說實話,他從未覺得自己有這麼不經激,一邊冷然覺得此情此狀簡直幼稚至極,神經卻止不住的尖銳,像一根拉得越來越緊的弦,繃到極致,自己也能清楚的感覺到,
他現在的處境何其危險,距離她警告的那個“粉身碎骨”的崎嶇絕境,只差最後一步。
蘇韻之在原地晃了半圈,高傲地甩著辮子,巴掌大的臉被氣得微紅,像小孩偷喝了大人的酒,發脾氣嘟囔的時候就更像了:“……誰不和氣了,我跟他說話了嗎?!莫名其妙。”
她挑剔地盯著商淮,大有讓他這個“中間人”評評理的意思。
商淮抽了一口氣,又抽了一口氣,最終低聲說:“你晚上會不會餓,要不要跟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些什麼食材,給你做點小零嘴備著?”
蘇韻之定定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皺了眉,直白地戳穿:“你在岔開話題。”
“但是好吧。”她眼睛轉了轉,拍了拍裙角上不存在的灰,低聲嘟囔,大有種識時務者能屈能伸的韌性:“在陸地上,我讓讓他也沒什麼,等下了溺海,但願他還這麼有骨氣——綁別人又沒綁他,他急什麼。”
多管閒事。
商淮心想你還是趕緊別說了,暗地裡唉聲嘆氣地帶著人去了廚房。
方寸之間倏然靜下來,一頓飯吃得心驚膽戰,羅青山抱著藥箱低著肩骨,一驚一乍,進也不行,退也不行,正兩難之際,卻和溫禾安的眼神對上。
他和這位一少主相處也有一段時日了,她應對任何事向來都有自己的章程,不急不緩,有條不紊,難得見現在這樣帶點窘迫,想說什麼,又無從
說起的樣子。
溫禾安確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凌枝口無遮攔,向來隨心所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是好心,然而那些詞,也確實太過……露骨,尤其是在陸嶼然面前,讓她怔過之後,很有些茫然無措。
“晚上不能下溺海,我們只能等天亮了去試試,你先上樓歇一會吧。”溫禾安望著他,說起正事上的佈署安排:“我等會再和她聊一聊,無歸和雙魚陣在不同的地方,若是相隔甚遠,大概要分隊行動,我問問她還能不能在蘿州城找出個能下溺海的陰官來。”
陸嶼然下頜微收,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半晌,才閉了下眼,嗯了聲,頗感荒謬地上了樓。
蘇韻之初來乍到,看樣子也沒打算挪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