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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心中仍然有種說不清的情緒燒起來。
溫禾安很快冷靜下來,她猜測陸嶼然將她喊過來說這件事的打算,遲疑著開口:“塘沽計劃還需要我跟進嗎?”
王庭張榜,勢必會引來各種來路不明的人追殺,而陸嶼然此時卻形單影隻深入塘沽計劃的腹地,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換句話說,溫禾安的存在會給他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即便有臉上這張皮遮掩,但未必就沒有暴露的可能,陸嶼然救她這件事若是被巫山知道,又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溫禾安不習慣當人累贅,臉上的印記現在發作,一個人獨來獨往,暴露的風險會更小。
只是接下來免不得要東躲西藏一段時間,真要露了破綻,突圍也會更難一些。
一室沉默。
“畫像我交給帝嗣了,知道的訊息也都和盤托出了,你若是覺得麻煩,就此分道揚鑣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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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安溫聲:“帝嗣此次出手相助,我銘記在心,日後若有報答的機會,我必不推辭。”
這就說起辭別的官方話來。
陸嶼然將商淮勾畫了一下午的外島計劃啪的合上,他看向溫禾安,臉部線條流暢鋒利,唇畔弧度好似帶點玫瑰上的尖刺:“懸賞令上三令五申,務必要將你活捉帶回王庭,你說,我若是親自將你帶到江召面前,他該是何等神情?”
話明明是衝著溫禾安來的,卻連商淮都左右看看,被冷得噤聲了。
溫禾安噎了噎,覺得他此時發火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隨著她被通緝這樣一出驚天波瀾在九州掀起,陸嶼然這位昔日道侶也免
() 不得被波及,誰接二連三遇見這種無妄之災能忍住不動氣。
“那就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前往外島。”
她看著他,肩頭微松,語氣放緩了,打商量莫名其妙和哄人似的:“外島的地圖我今天下午看過了,反正已經起來了,等會回去再看一遍,晚上有什麼事,你讓商淮再給我發訊息,可以嗎?”
又是這樣。
陸嶼然不由得想起三四年前,她最開始接近他的時候,碰了不少軟釘子,但她很有耐心,暗劍明刀和軟釘子都能給她磨平。
為什麼她在外面,在自己這有成千上萬種攪風雨,又平干戈的本事,卻會被區區一個江召絆得如此慘烈,聰明才智好似全無作用。
陸嶼然深深對她對視,發現她給自己畫的這張臉太柔美,那雙常年溫婉冷靜的眼睛配合著而今狐狸般的眼尾,時間長了,竟給人種無端含情的感覺。
他別過頭,無聲攏了攏指節。
溫禾安於是起身,準備回屋,經過羅青山的時候停住腳步。
她之前一直覺得羅青山這個名字耳熟,可因為忙著做面具,留給她思考的時間並不多,方才一進來,意識到多了個人,可他又是拱手又是彎腰,她被懸賞令的事情一刺激,沒能第一時間看清他的模樣。
直到現在,她看清了他的長相。
心中悄無聲息掀起風浪。
溫禾安將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落落大方地朝羅青山點點頭,跨過門檻沿著來路出去了。
冬末的黑暗能吞噬一切,溫禾安起先還慢吞吞地走著,後面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眼前出現紅漆曲廊,才扶著一根漆柱停下來。
她在曲廊下的長椅上坐下來,雙足洩力地半垂著,髮絲被朔風吹得直往眼前掃也不去管。
她見過羅青山的畫像。
早在五年前,她就叫人調查過羅青山,不,她調查的不是羅青山,而是巫山的巫醫。
這麼多年,她和溫流光鬥得如火如荼,一旦相見就是針尖對麥芒,死不收手,好幾次因為鬧出的事態太過嚴重都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