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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田景野那兒遇見,我看他眼神不對勁,還想我又沒破壞他姐的家庭,他這麼討厭我幹什麼。但不應該是我恨你們嗎?千錯萬錯,殺人總不應該,這是原則。你得跟你弟弟說說。”
“這事……唉,對我的影響到今天還沒消除。謝謝你的膽魄,換我就不敢跟你攤開說。也請原諒我剛才失態,我印象裡你承受得起,我憋壞了,既然你撕開一道口子,讓我噴發一下,應該嚇不走你。對不起。”
“紙巾也可取下,嚇不走我。”
“呵呵,事關體面。這件事,我也一直在反思。誰對誰錯已經不用爭辯了,不可以殺人,這是原則。有句話叫富人千條路,窮人爛命一條。我爸那病是年輕時跳進冰水裡搶修什麼裝置落下的,原先的國營廠當然認,給他派輕鬆點兒的活兒養著,但改革後工廠一承包,自負盈虧的廠長當然不認,逼他去非常需要苦力的車間,變相逼他走。本來工資就不高,承包後醫藥費的報銷已經剋扣,我家生活非常拮据,再如果失業,他那樣的身體是不可能找到工作了。再加上身體不好影響了脾氣。那天在家已經跟我媽吵了一架,然後就……。體制變革之痛,即使強者如承包人都承受不起。這是我需要給你說明的第一個問題。有異議嗎?”
“差不多,小時候聽到的差不多是這麼回事。被你結合年代一分析更清楚。你和寧恕名字的由來,我總算想明白了。謝謝你也能平靜地跟我攤牌。”
“我剛才已經爆發好了。再說第二個問題,你剛才一說,我有點可以想到你姐一直窮追不捨的原因了。如你所言,細節是魔鬼。許許多多的細節疊加不是機械的,而是會引發化學反應。你姐如此,我和寧恕也是如此。我直到幾年前還對你姐恨之入骨,但我感激張立新。就是事發那天,我鑽在床底下眼睜睜看你姐發瘋了一樣率許多大人砸了我的家,張立新看到了我,但他掩護了我。而後你姐敲掉我媽的工作,逼我們不斷搬家,隱姓埋名,捱打捱罵,在夾縫中非常屈辱地生存,甚至差點兒丟命。高一那次你騎摩托送我回家幫我媽搬家,那搬家便是託你姐的福。我媽雖然用宥和恕兩個字苦口婆心地教導我們,但直到高中畢業我還做不到。後來因為你善待我,也因為我靠自己努力終於豐衣足食,也算有份體面的社會地位,我才算走出自卑,學會宥和恕。但整個人生,養成的性格,種種影響恐怕還得延續下去。簡宏成,自始至終我最對不起的是你。今天既然說開了,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簡宏成的目光收回,盯著寧宥劉海後的眼睛,久久不語。他還沒想好的話,被寧宥說出來了。面對寧宥伸過來的手,他猶豫半天才回握,緊緊回握。兩人都知道,如此便達成契約了。鬆開手,他們各自走開,背對背,誰都沒有回頭。
簡宏成走得很快,逃避似的,直著眼睛,漫無目的,只是朝著寧宥的反方向大步走開。
寧宥起身後就拉下捂著臉的紙巾,揉成一團,精確地扔進垃圾桶。可她其實此時更需要紙巾,她雖不再嚎啕,眼淚卻飛流直下。
兩人都沒說再見。
………
寧恕接到頂頭上司電話,才三言兩語,他便興奮地跳了起來,可又立即忍不住驚呼,“什麼,下午五點之前要回話?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半。緩兩個小時好不好?這兒遍地挖地鐵,凡道路都堵車……”他一邊試圖爭取時間,一邊立刻利落地收拾拎包。
上司善意提醒,“寧大總,老闆這種出訪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該地進度大大超出預期,他親自前去以示表揚;一個是該地專案遲遲無法推進,他不得不現身該地做一把推手。你心裡掂量你是哪一個,你還敢討價還價?若非你過往出名的快狠準,以你目前的進度,我還真不敢在老闆面前替你拍胸打保票。今天我替你請到老闆的親自出馬,改天老闆駕到時候你安排不周,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