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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的事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奴婢會自個兒想法子,”說著朝氈簾蹲身一禮,便舉步出了門。
雪霰子愈下愈密了,被寒風裹攜著拍在臉上,生疼,蘇禾更加快步子,走出了內官監,到了那株海棠花樹下,突然想起件要緊事,昨日芸兒勸她少同沈闊往來,聽芸兒的意思似乎沈闊地位岌岌可危了,她問芸兒怎回事芸兒又不說,她今兒來其實是想提醒沈闊當心的,思及此,她又調頭回去,可才走兩步,想到沈闊那張臭臉,便覺罷了,轉身繼續冒雪往針工局方向去……
而此時沈闊正坐在雲牙小桌前,眉頭深鎖,靜靜忖著蘇禾方才的話,突然手一掃,將桌上的茶具通通掃落在地。
恰好李貴掀簾進來,見此情形忙剎住腳,想退出去,但沈闊眼角餘光已瞥見他,並喊住了:“有什麼話,說!”
李貴只得進來,提著袍子蹲下身,一面拾撿地上的碎瓷片一面道:“沈管,有個不大好的訊息,要不您消了氣奴才再報給您。”
“哪兒那麼多廢話,快說。”
“內府庫的廖公公給奴才帶話,說昨兒謝嬰奉皇上口諭去清點新進那批金磚,廖公公說已用往年剩下的次磚搪塞過去了,謝嬰沒細數,也不知看沒看出端倪。”
沈闊神色更凝重,問:“往年剩的次磚有多少?”
“大概一千塊。”
沈闊凝神片刻,才道:“謝嬰那個人精,在東廠管刑獄,又直接聽命於皇上,與乾爹也不大對付,要叫他看出來,大家都得掉腦袋,咱家得去乾清宮探探虛實,”沈闊說著,站起了身。
李貴立即放下收撿了一半的碎瓷片,起身將熏籠上的鴉青羽緞披風拿起來,披在沈闊身上,沈闊推開他的手,自己繫著絛子大步出了門,李貴忙從角落裡拿了把青色羅傘跟上。
外頭狂風漫卷,一出內官監李貴便立即撐開大羅傘擋在沈闊面前,雪霰子打在傘面上發出啪啪的響。
沈闊忽想到蘇禾沒有傘,這雪霰子拍在臉上還不生疼,他往東望了眼,目之所及並無蘇禾的人影,只有兩個太監從黃瓦西門疾步過來。
“怎麼了,沈管?”李貴問。
“沒什麼,”沈闊收回視線,更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