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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悟過來,下巴朝肖秋那邊一抬。
“不錯。”許立平靜地說,彷彿我們不是在說鑽人腦袋的恐怖事件,而是在談今天天氣不錯要去郊遊之類的無聊話題。
“為。為什麼?不是說動物的注射實驗很成功嗎?你幹嘛還要鑽開她腦袋?直接注射不就完了嗎?”我低聲問。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手術室裡別廢話!沒我的命令也不許亂動。”許立也壓低聲音說,他突然間又拔高嗓門衝著老南道:“南先生。我看了尊夫人的片子,她地舊傷很深,顱腦內還有鬱積的血塊。僅靠表面注射是無法使藥力到達深層地,所以必須在顱上開洞,再將藥物注入。這只是一個小手術,但我希望你能對手術過程有所瞭解,免得在手術中造成不必要的驚擾。”許立的神情非常坦然。臉上帶著極強的自信,一掃平時那種睡不醒的疲懶藝術家模樣,就好象這種“小手術”在他手下動過千百次,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對這臺手術的絕對掌控力。雖然他所說的內容可怕了點,呃,開腦袋居然還是個“小手術”,但是,不僅是我。連老南似乎都被他這種信心所折服,他瞪著許立地眼睛,半晌,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南先生,請坐好。阿銳,過來幫手。”許立冷靜地釋出命令。沒有半點廢話。在手術室裡,他象是一個真正的國王。
“立子,要不要找麻醉師來?你總不會想活剖吧?!”我湊在許立的耳根邊嘀咕。
“不用。”他拿過針筒,輕輕一推,針頭朝空中噴射出一股透明的藥液,“你以為我剛才在忙些什麼?和你一樣發呆嗎?!”
我被他的話噎得半死。好傢伙,天才難道就等於全才嗎?鑽洞剖肚加麻醉都會?!那他一個人就可以頂一家醫院了!
許立將針筒放在一邊,開始發號施令,而我則臨時充當他的男護士。
肖姨的腦袋已經被做手術前期準備的護士給理個精光,一個變形金鋼似地金屬支架箍著她的光頭。她扭著眉。嘴巴微微張翕,似乎對這個彆扭的玩意很是討厭。許立把支架稍作調節。固定好,說:“筆。”
有這玩意嗎?!我滿頭大汗在臺上到處亂翻,在老南殺人眼光的瞪視下,好容易找到了一支炭筆,趕緊給主刀許大人遞上。
許立一手接過,比劃著,在肖姨頂門略偏後的一小塊光地裡,仔細畫了一點。
“這是幹嘛,你要打靶子嗎?”我不由問道。
“咦?!”許立驚訝地說:“難得你也聰明瞭一點嘛?!”
手術第一,治病第一,忍耐,消氣!我咬著牙根對自己說。這小白臉,一張臭嘴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他手下不停,輕聲道:“根據她頭顱的CT定位,我要選擇距離靶點最近地點穿刺,畫好定位才好下手。”
許立用鑷子夾起一塊藥水棉往肖姨那塊頭皮上抹,瞅著我越湊越近,他沒好氣地抬起頭:“常規消毒!然後做神經安定麻醉和局麻!棉條拿過來。”
我訕訕地把裝著藥水棉條的盤子往前一遞,退後半步,瞧著他利落地為肖姨做麻醉。
過了半晌,許立看看錶,開始檢測肖秋的反應,又過片刻,他拿過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在肖姨頭頂那個畫好的標記上切開一個小口,鮮血頓時流出。許立飛快地拿起兩個小夾子夾在切口兩側,用藥棉拭去鮮血,命令道:“電鑽。”
我使勁嚥了口唾沫,謹記護士小姐的教導,把電鑽接好電源,將沉甸甸的電鑽交到他的手上。瞥眼一望,老南遠遠站在一邊,瞪著我手上的恐怖玩意,兩手握拳,指節都泛了白。
許立順手接過,突然眯眼一笑,悶聲問道:“怎麼樣,要不要讓你嚐嚐鮮?!”
我忙不迭地拼命晃腦袋,臉都綠了一半。開玩笑,讓我拿這鑽子,不出人命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