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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回應,確認裡面人還活著,姜無心下一喜,將左半邊臉強塞進窗縫。 一張白嫩書生臉被擠壓變形,齜牙咧嘴好似戲班裡的丑角。 阿生眯著眼,看不太清,約摸能見著視窗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蠕動。 呃,怪噁心。 莫非這就是毒不活豢養的血奴? 等毒不活對他失了興趣,他也會變成這般模樣? 窗縫洩下的陽光被姜無遮了大半,厚重的血腥味混著腥臭刺鼻的藥草味一股腦鑽了進來。 阿生眉頭微蹙,不適的皺了皺鼻子。 姜無疼的難受,斯哈斯哈的連吸了幾口涼氣後,身子一軟,如被攔腰折斷般仰面下栽,險而又險倒掛在窗下,似破布口袋晃晃蕩蕩。 阿生被這一幕駭的忘了反應,卻見窗下那‘破布袋子’還能說話。 “喂,你能動嗎?” 阿生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未來得及深想,卻聽那人又道: “我腿卡住了,你過來幫幫我。” 這毫不客氣的使喚險些令阿生笑出聲。 “你是姜無常?” 他向來聰慧,略一回憶,便猜出了姜無的身份。 被一語道破身份,姜無不驚反喜,腦袋高高上仰,晃盪的想往阿生這邊湊。 “你認識我?” 起初,他被毒不活當成金奴抓過來時自曝身份無數遍,可那該死的毒不活就是不信!現如今終於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了? 喜色漸盛之際,姜無終於遲鈍的覺出一絲不妥來。 “你怎麼認識我?你是誰?” 如今這副模樣還能被認出,對方到底是何人?是追殺他的仇家?還是那些陰魂不散的討債鬼? 想到此,姜無殺意漸凝,防備的盯著幽暗處那雙清凌凌的眼睛。 阿生亦是不敢妄動,暗暗揪緊身下床單,他溫聲表明身份。 “我是阮桉晉。” 此處是毒不活的地界,姜無是敵非友,阿生不敢賭,他現在只能是阮桉晉! 許是這名字太出乎意料,姜無默了好半晌沒說話,過了許久才甕聲甕氣道: “你怎麼被抓來了?這嗓音跟樣貌怎麼也不大對?對了,你那奴…算了,你先過來幫我,我被卡住了。” 床榻上,阿生無奈搖頭。 “毒不活給我用了藥,現如今,我除了動動手指,什麼都做不了。” 他身上變異蠱早已到了不可控制的階段,若不是毒不活出手壓制,他早死了。 也正因病體好轉,他的一舉一動才需更加謹慎。 姜無面色一垮。 “那我怎麼辦?” 阿生想了想,好心建議。 “要不,你試著滾下去?” 姜無麵皮一黑,不吱聲。 阿生不好再勸,只得閉嘴當作什麼都沒說過。 就這樣,煎熬了好一陣子,等到姜無腦袋充血,看東西都重影了,他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悄悄看了阿生一眼,趁他沒注意,姜無攢足了勁彎腰往上一翻,直接從窗上滾落了下去。 等悶哼從窗外傳來,阿生立即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摸到窗縫偷看。 姜無那被敲斷的手腳經過這麼一跌,紛紛滲出血色,襯的他如血池中撈出來般,格外悽慘。 眼見姜無倒在地上許久無法動彈,實在不似作假,阿生心中鬱氣頓時散了大半。 偏頭想了想,他又折回床邊,從暗處摸出個小藥囊扔出了窗外。 “接著。” 藥囊恰恰砸在姜無頭上,驚的他一哆嗦,等看清動手的是阿生時,他當即氣的想罵人。 這廝前一刻還說不能動,現在就能站窗邊砸他!阮家人果真一個個都是狐狸變的,專會騙人! 未等他發難,阿生已搶先一步解釋。 “你也別怪我騙你,這般處境,我自是要小心謹慎,換作是你,該是比我更過分。” 姜無心虛的閉緊了嘴,舌下暗藏的銀針再次潛伏。 跟聰明人對招自是要小心,是試探還是滅口,端看能否抓住對方破綻,一擊斃命。 餘光瞥見姜無怒色漸消,阿生依舊謹慎的藏於屋內死角,好言勸道。 “你我皆想逃離此處,何不聯手?”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目標一樣,多個人就是多分勝算。 姜無眸光微閃,不屑輕嗤。 “你一介殘軀,憑何與我談合作?” 就他如今這狀況,沒有解藥,逃出去也是一個死,沒準留在死人谷還能活的長久些。 所謂聯手逃離,不過是阿生想利用他隨意扯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