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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通向秘密隧道的大門
朝向世界的芬芳!
侵佔我用你的熱唇;審問我
用你的夜眼,如果你願意就讓我
駕船一樣駛過你的名字;讓我在那兒休息。
這一首詩,你寫在一張活頁紙上,用你一貫喜歡的綠色墨水。是你喜歡的忍冬花的香。你讓一個郵差匆匆地送給我。我知道,你就在不遠的地方,和你的夫人黛麗婭一起。
這一世,換我等候你了。
聶魯達,我的船長。
我們都是外省人,你長我8歲。
20歲的時候,你就以一部詩集《二十首情詩和一支絕望的歌》名滿天下了。
那時候,你是黑髮,消瘦,憂鬱,被情慾和青春折磨的少年。
你在詩裡寫道:
&ot;愛那麼短,遺忘那麼長。&ot;
12歲的我想:
遺忘一個人,遺忘一段愛情需要很長的時間麼?值得一個人寫一首詩來喟嘆怎麼也忘不掉它嗎?不明白,我還是去森林找我的金龜子好了。我邊跑邊喊著你的詩,念得像童謠:
你的一切是海難,你的一切是海難。在森林裡,靜默的時候,我會害怕,於是輕輕地念你的詩:
你沉默的時候叫我喜歡,因為你好像不在我身邊,
你從遠方聽見我在喊,可是我的聲音沒有打動你。
那麼順口,似乎在哪裡聽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地聽過。是在有風有楊柳的春日嗎?空氣中還隱約有薰衣草的味道。可是我還是沒想起你是誰。我只管去森林裡玩耍。
聶魯達,我的船長。
你恐怕是少有的憑一部詩集就得到外交部職位的人。23歲,第一次擔任領事,派駐仰光,你去了遙遠的東方。1930年,在爪哇,同荷蘭女子瑪麗婭·安東涅塔·哈格納爾結婚。她是你在陌生孤獨的東方世界裡的一根救命稻草,於是你同她結婚了,她是你的妻,可是你並不愛她。
她攜帶著一股北歐的冷氣而來,高大,漠然,疏離。而拉丁美洲的男子天生就是熱情洋溢的情人,是幻想家,是愛情的冒險家。
你們回到智利之後,變得更加疏遠了。
她成了神殿裡的一張蜘蛛網,不擋住你的去路,你是不會注意到她的。
聶魯達,我的船長。
你又愛上了別人。
可是我們的交集在哪裡呢?
1934年,你去了西班牙,在那裡認識了大你20歲的奧麗婭。她是畢卡索、阿拉貢的朋友。你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她大氣、富有智慧、優雅,她是典型的party
een,她的家門永遠為朋友敞開,永遠高朋滿座。
你說你們在一起更像是母子的關係,她嚴肅地閱讀你的詩歌,提出修改意見,糾正你的生活習慣,讓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上等人。你還說過一個小故事:
&ot;你知道的,我一向有收藏癖,喜歡海螺,喜歡貝殼,喜歡木雕,喜歡蝴蝶……有一次,我在一家商店櫥窗裡看到一艘快帆船玩具,我央求她買給我。可是她不答應,說:
那是小孩子才玩兒的東西!她用法語罵我笨蛋,我假裝不懂,她又用西班牙語罵一遍,我還是假裝不懂。最後她還是偷偷地買來給我了。&ot;
聽到你說起這個故事,已經是很多年後,我們都老了。
可是我還是心酸,因為你生下才一個月就沒有了母親,幸好你的繼母對你很好,所以你人生的第一首詩歌是獻給她的。你是幸運的,一生碰到很多好女人。
聶魯達,我的船長。
你可曾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我們是不幸的一代人,經歷了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