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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衡說道:“你不一樣,你是江信庭,別人也許是千夫所指,但你,是眾望所歸,此番聖旨已到,皇帝便是打定了,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還是那句話,我不勸你,你自己想清楚吧。”
言罷,裴衡起身欲離去,可剛走到門口,卻又好奇的回過頭,問道:“所以你還是沒告訴我,大水淹了龍王廟是什麼意思?”
臨近年下,京中已下了第五道聖旨催促江信庭回京,若是第六道旨意抵達鷹揚,江信庭不肯進京,那便是造反之意昭然若揭。
可距離第五道聖旨已然過去了大半個月,京中那邊卻消停了。
如今整個大雍上至朝臣下至難民都在暗中議論這江信庭會不會造反一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第六道聖旨只怕是皇帝不敢下,江信庭手握重兵又是常勝將軍,深得民心,若他造反,便是翻了天了,如今有他鎮守邊疆,北國尚有幾分忌憚,若被動使之成了反賊,那大雍怕是氣數將盡,故而這第六道聖旨,下與不下,皇帝進退兩難。
大抵上帝也不曾料到江信庭這廝,居然連天子的顏面都敢駁。
眼看年下了,鷹揚越發的冷,終日見不得日光,偌大的將軍府銀裝素裹,走在路上迎著凜冽的北風而行,但覺罡風如刀,割的面板生疼,舉目四顧,但見衰草連天,滿目荒蕪,雅緻的府邸褪去所有的好顏色,毫無生機,一片荒涼,令人倍感悽愴。
青黛服下藥後覺得苦悶,翻來覆去不得安枕,自己也是行醫之人,總是勸告別人良藥苦口,可只有這個黑色湯藥入了自己的口中,方知苦入心肺的滋味。
她索性起身,對著銅鏡照了照自己脖子上的疤痕,結的痂已經褪了,可這紅痕卻依舊觸目驚心,聽師兄說是她自己不願受辱撞上了山匪的屠刀,如今想想,倒是有些後怕,這麼深長的刀疤居然還能苟活於世,真是老天爺眷顧。
正在她撫摸紅痕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風雪順勢溜進來幾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轉頭一看,卻是一臉沮喪的有儀進來了,她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桌邊,眼睛看起來紅紅的。
這幾日一直都是有儀照顧著青黛,無微不至,故而較之其他人親近些,見她如此,青黛擔憂的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麼了?”
有儀還未曾開口,門外來了個侍女,捧著一件新做的狐氅走了進來,說道:“快到年下了,將軍吩咐人做的狐氅,趕明兒便著人給姑娘這的窗戶糊上明紙,暖和還透光。”
青黛笑了笑,回道:“有勞了,替我謝過將軍。”
侍女將要走,有儀喊住了她,問道:“隔壁院子裡的也有嗎?”
侍女搖了搖頭,說道:“那便不知了,將軍只吩咐送到這兒來,自從上個月上官小姐來姑娘這鬧了一出,被將軍罰了禁足後,上官小姐那兒好久都沒去人了,將軍是大抵忘記了吧。”
“好,你下去吧。”有儀道。
青黛走過來,摸了摸狐氅,狐疑的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有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只感嘆道:“傻姑娘,倘若別人也有一樣的,那這狐氅便不值錢了。”
青黛笑了,坐了下去,說道:“這狐氅是禦寒的,不是賣錢的,那江信庭贈與我是有恩,贈與被人同樣也是恩,怎能用值不值錢來衡量呢?”
有儀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沒再接話了。
青黛探頭看她,伸出手握住了有儀的手,她的手上有一些繭子,還十分的冰涼,青黛問道:“說吧,怎麼了,是不是我師兄又氣你了?”
有儀嘆了口氣,有些無力,說道:“方才那千斛與裴衡勾肩搭背,你師兄竟也不拒絕,還笑臉相迎,唉怎麼能是氣呢,不過是我自己生悶氣罷了,你師兄也不是我的也沒錯。”
青黛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