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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願意招惹律師呢?
到了第六天,我按照平常的日程表安排著自己的生活,剛參觀完一場自我批評與互相批評的活動,緊接著無處可去,便百無聊賴地站在走廊邊發呆,突然感覺天邊有異象,不知名的外因挑逗著內在騷動起伏,隱隱有什麼即將發生。我好事之心頓起,追著人潮的尾巴摸了過去。
到了一樓大廳,場面已經有些失控,維持秩序的醫護人員也不見了蹤影,大門口黑壓壓的一片。我費力地在夾fèng裡求生存,隨時尋找機會前進,摸索了一陣漸漸找著些技巧,略加實踐便靈巧如穿山甲,尖銳又似把鑽頭。但這一技之長還未得到最得意的展示,剎那間人浪竟在我面前被劈開,一個憤怒而危險的身影便突兀地跳進了視野裡:危險如野獸般的男人,殺紅了的雙眼昭示著已經喪失理智的瘋狂‐‐他手中的尖刀正熠熠發亮。只不到三秒中的時間,便又一個護士躺倒在他腳下,湧出的鮮血漸漸積成水塘,他像發了狂一樣,刀刃在身下一具軀體中來回抽插,鮮紅的液體表面倒映出他同樣鮮紅的瞳孔。
這樣半死不活的屍體已有五具,呈一字型從門口排過來。四下裡安靜而肅殺,人們甚至來不及喊叫。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身旁已經空無一人。精神病也不傻,不會往刀口上撞,更何況他們其中很多都不是。我便眼睜睜地看著那那人轉過身來,像審判日降臨一般。死亡,生命,這兩個命題在我腦內自主繁衍擴散,完全不受思維控制,而此時的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應,連逃都忘了。
終於,男人的面孔漸漸清晰起來,每根毛髮,每個毛孔,都清晰得有如無限放大,於是有那麼一秒鐘,我心裡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落下了,因為我意識到,這人是剛子。
剛子也認出了我的臉,他本已向我撲來,卻在最後關頭扭轉了朝向,餘留的眼神中夾雜了一絲同情。我大為驚訝,竟得到了他的同情。他頓了頓,又急促地喘了口氣,接著那兇器便捅向了聞風趕來的護士長前胸。
人群中有人吸氣過重而嗆至咳嗽不止,我往處掃了一眼,看見教授正弓腰捶胸,一臉要咳出肺來的痛苦。
這一邊,刀刃即將全部沒入的那一瞬間,護士長的表情定格在了震驚與疑惑中,她像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問他:&ldo;為什麼?&rdo;
而剛子卻突然殘忍而天真地笑了,他極緩慢地、一字一頓地說:&ldo;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們一個說法。&rdo;
突然天邊一聲炸響,驚雷適時地轟落在地平線上,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人群便也應景地炸裂開來,第一個撒腿狂奔的人帶來一陣過路風,接著那齊頭並進的架勢便捲起道道塵煙,我猶豫了幾秒鐘,果斷地加入了他們。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回頭:剛子正不疾不徐地拉開外套拉鏈,一排土黃色的管狀物正纏繞腰間。他朝我點頭:&ldo;跑吧跑吧,我等你出去再炸。&rdo;
我木然地跟著人流擁向了村口,幾個狀如打手的男人猶豫了片刻躲進了路邊的平房裡,從窗戶裡探出半個腦袋,謹慎地四處張望著。
烏雲壓得極低,一場暴雨迫在眉睫。
我停下腳步,最後一次回頭張望。及至跑到這裡,我才終於分清虛幻與真實,才感受到思想的存在與消亡,才知道生命如同一場交響曲,有時起也有時落。醫院大樓仍在身後矗立著,我再沒有更多的感觸,大腦的運轉漸漸凝滯,下一刻便是劇烈的震動與撲面而來的強勁氣流,不知名的巨大悲傷在建築物爆破的那一剎那襲來,像一床棉被將我死死籠罩在中央,擠壓著我的胸腔,使我無力呼吸,幾近死亡。恍惚中我似乎看見萬千光芒從那殘破的建築物上空飛越過去,散射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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