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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知道也不能瞞他，昨晚見過韓元的事他肯定是知道了，於是便說有是有，不過不是我想說的，是你小師妹想說的。

他架起一副墨鏡，深不可測地點頭：&ldo;她想說什麼？&rdo;

&ldo;她說她要x你祖宗。&rdo;我如實轉達。

老畢並不意外，點點頭，問我怎麼看這事。我不好答，覺得這是個陷阱，於是不答，老畢見我沒反應，嘴角一勾，說賈臣你他媽怎麼不說話？我說沒什麼好說的，這是你私事，我不好發表意見。

老畢望天，淡淡嘆息，悠遠迴腸：走，去我家坐坐。

畢柯家就在這紅峰大廈上面，他這麼有錢，手裡那麼多塊地皮，竟然就住在一棟公寓式酒店裡，一個套間，外面廚衛，裡面臥室，佔地不到四十平米，傢俱很少，但佛具齊全：燈、華、香、衣，鍾、鼓、磬、木魚、雲版，還有一把轉經筒躺在窗臺上，夕陽下靜靜發亮。

我嚇了一跳，不知他這是怎麼了，行為藝術搞得有點過頭，便打趣道：你這能不能開光？年前有個當事人送我一塊冰種翡翠，不如幫我開一開？

老畢搖頭不語，出去沏了杯茶，對我說：&ldo;坐。&rdo;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說怎麼了老畢，神神叨叨的。

老畢說賈臣，我有個秘密，除了跟你說，就沒人說了。

我頭皮發麻，直覺不想聽，但又沒法抽身，只好由他說。

老畢說：&ldo;我在四川玩了不少女人，包括當地的明星，還有去四川開過演唱會的歌星，無論這些女人在人前多風光，在我面前都……不，應該說在錢面前，脫得比雞還快，叫得比雞還浪。&rdo;

我點了根煙：&ldo;這不新鮮。&rdo;

老畢繼續道：&ldo;我在那有過一個老婆，八年前離的，離了之後我就開始玩女人。&rdo;我點點頭：&ldo;其實你不離也可以玩，這不搭界。&rdo;老畢想了想，說那不行，性質不同。說完便悶頭抽菸，不再說話。沉默半晌，我才追問道：&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ldo;對哦。&rdo;老畢突然反應過來，他的精神似乎越來越恍惚了，&ldo;離婚是因為……&rdo;他頓了頓，&ldo;我去醫院做過檢查，精子存活率基本為零。&rdo;

我一驚，方才知道為什麼老畢昨晚反應那麼大。

&ldo;會不會是機率性的，只要大於零就有可能吧。&rdo;我引導他。

他搖搖頭：&ldo;這些年我跟人辦事，從來不戴套。&rdo;他詭異地一笑，&ldo;如果真有機率，怎麼私生子還沒有找上門來分我家產？&rdo;

我悶得難受，縱有千句話堵在胸口，也說不出一句。

又隔了片刻，老畢突然站起來，從桌上一本筆記本中撕下一張紙，交到我手心，他說你不是要我送首詩給你嗎？收下吧。

我低頭望著手裡那張白紙，頭一回讀懂了他的詩，這首詩叫做無言。

晚上我回律所加班，袁城喝得醉醺醺地敲開我辦公室門，張口就是一句：這事怎麼辦。我假裝冥思苦想，說袁老師，這事好不好辦另說，關鍵是我的立場不好放啊。

袁城擺擺手：&ldo;什麼話？他是你哥，我是你老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比他高一個輩分，當然是聽我的。&rdo;

我抱臂看他，說關鍵是把他倆拆散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你是能娶孟琪琪還是怎麼的？袁城大著舌頭批評我：我的四你別管那麼多。

其實我真心想拆散他們，但沒表現得太突出，只打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