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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樟伸手打翻了咖啡杯,溫熱的咖啡全部灑在桌面上,緩緩朝下淌去,弄髒了葉樟的休閒西褲。
葉樟麵皮緊繃,牙關緊咬,「不可能!要是真的,你們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諾目光閃爍了一下,強做鎮定,「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們怎麼告訴你?」
葉樟臉色難看,頹唐得坐回位置上。
那天,他趕到醫院時,只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他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打擊,不吃不喝,後來在家裡人的要求下,醫生給他注射了鎮定劑,強行被家裡人接回家裡,沒有見上程承最後一面。
剛回家那幾天,他產生了程承還活著的幻覺,誰都不能提程承的死,一提就會讓他失控。家裡人收了他的手機,他也從來不找。在他潛意識裡,只要遮蔽所有和程承有關的訊息,程承就會一直活著。
侍者發現這桌的異樣動靜,連忙拿著清潔工具過來打掃。
葉樟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周身氣息冰冷。
「我不信你,我會親自查。」葉樟冰冷得望她一眼,起身離開咖啡館。
程諾透過玻璃窗看見他落寞地走在人群裡,暖融融的日光都蒸不干他背影裡透出的淒冷。
程諾突然就後悔剛剛為什麼要欺騙他。
不是因為在他心上捅了一刀而後悔,而是後怕。
他是小橙子的親生父親,葉家又家大勢大,如果激怒了他,他來跟她們家搶小橙子怎麼辦?
就算沒有葉家的背景,葉樟是小橙子的法定監護人,程家不可能搶得贏他。
程諾心緒不寧,一口氣把杯子裡剩餘的咖啡全部灌到肚子裡。
葉樟走後,她獨自在咖啡館裡坐了一個小時。隔壁桌的一對情侶已經結帳離開,不時有新的客人走進來。
程諾頭重腳輕,拎著包去洗手間補妝。
鏡子裡的人面色煞白,程諾趕緊開啟包翻口紅,包裡東西太多,翻半天都沒找到她最喜歡的那支小金條。
動作太急躁,不小心把包打翻,東西撒了一地,有個女孩兒從洗手間出來洗手,包裡的東西全撒在來人腳畔。
「對不起對不起」,程諾一面道歉一面彎腰去撿。
那女孩也幫忙撿,捧著程諾的小鏡子、迷你氣墊梳、眉筆、粉餅遞給她,程諾尷尬地去接,「謝謝,我」
她揚起臉,笑容突然僵在臉上,動作也在一瞬間定格了。
程諾的目光在女孩兒臉上流連不去,她的眉眼似曾相識,彎月眉,丹鳳眼,眼梢略微上挑,只是右眼角沒有紅痣。
女孩兒被她的炙熱的眼神弄得莫名緊張,「少東西了嗎?我什麼都沒拿。」
「沒……什麼都沒丟。」程諾回神,接過東西,一股腦塞進了挎包。
女孩兒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謝謝你。」程諾道謝。
女孩笑笑,「舉手之勞。」
程諾失魂落魄地抱著包,目送女孩兒走向大廳中央那架鋼琴,起手彈了一段音。
《tassel》,程承很喜歡的一首鋼琴曲。
程諾突然很慶幸,葉樟早早被自己氣走了。
這一下午程諾都心神不寧,快到下班時間,她給林笑笑打電話,約她晚上去酒館喝一杯。
林笑笑一到酒館,渴壞了,端起程諾的酒杯,當水牛飲。
一杯冰啤酒下肚,她又拿了一瓶啤酒倒滿。
「你說你沒事兒激他幹嘛啊?他興許只是心血來潮,知道孩子健康活潑,就啥也不問了。」
程諾眉頭擠出川字紋,可憐兮兮盯著林笑笑的臉,「我也是沒想到,他對小橙子感覺也沒什麼感情,我哪知道他反應會這麼大?笑笑,要真把他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