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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風度。
莫可名狀。
執廢看了眼影衛，還沒說話便輕嘆一聲，語調渺茫，深不可測，&ldo;……該面對的，遲早也要面對。&rdo;
不見執廢猶豫，從容推開門，絲毫不意外地看到站在門口清風朗月下的頎長身影。
&ldo;我以為你已不再想看到我。&rdo;殷無遙轉身，神色微有訝異。
執廢淡淡一笑，&ldo;你的失信，是建立在早已定下的算計上，所以我不該有怨言。&rdo;
&ldo;你都知道了？&rdo;殷無遙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多種情緒湧上心間，再無法用淡漠遮掩，此刻雖身在毫無燭光的房間外，視線卻能很好地捕捉到眼前人臉上的五官，清清楚楚，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過那雙明亮的眼眸。
執廢也察覺到帝王探詢卻犀利的視線，並不迴避，迎著他的目光，語氣肯定，&ldo;多少知道一點吧。&rdo;
殷無遙卻苦笑，&ldo;恐怕你知道的已比我還要多……&rdo;
&ldo;怕了嗎？&rdo;執廢淡淡地問，&ldo;想殺我，已經來不及了。&rdo;
一絲痛楚漫上，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心，有種撕裂的感覺，殷無遙沉默了會，&ldo;我……我怎麼可能殺你……&rdo;
拳頭緊握，可那種無力挽回的感覺卻刻骨銘心。
那種痛，生平第一次遇到，已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唯有在話說開了的時候，殷無遙才稍微離那高高在上的決策者遠了些，露出了屬於常人的面孔，但要看到那種表情的殷無遙，卻只能在這種時候，執廢內心苦笑，面無表情，他們註定越來越遠。
一時間，話題戛然而止，兩人都無話可說。
面對疏星朗月，夜色深沉，樹影斑駁，比一人獨處的時候更加落寞。
十一在不遠處靜候，那個距離，著實拿捏有度，既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又不會聽見兩人的談話內容。
執廢想起一些不該在這種時候想的事情。
皇家的影衛，多以數字的多寡來判定尊卑，數字越靠近一的，武功和地位越高，十九的地位在影衛中應當不低，手頭上豐富的藥材和其線報網可以看出，那麼十一的地位比十九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麼此刻在暗處的，殷無遙從西北帶過來的影衛，數字只怕比十一還要往前。
他們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訓練，能讓他們的心完全忠於殷無遙呢？
這個不應該他來思考的問題，竟然在此時顯得無比有魅力。
只不過，這個答案，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殷無遙不會再以他為心腹，回到皇都或許會另立新太子，而十一說不定在信王府一行結束後便回歸本位，繼續為殷無遙效力，隱身暗處，自然也無從接觸。
&ldo;咳咳……&rdo;執廢手抵唇邊，輕咳兩聲，立馬引來殷無遙關切的視線。
&ldo;夜風寒冷，有什麼話，明日再談吧‐‐&rdo;正要將外衣脫下的帝王手剛停留在衣帶上素來柔弱的人便閃至眼前，話音未落，冰冷的質感便抵在喉間，下手快準狠一樣不缺。
還來不及驚訝，視線捕捉到十一飛撲上來的身影，正要出口，就聽到獨屬少年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
&ldo;十一，別逼我動手……&rdo;語氣裡似有悲涼，又似有無奈，&ldo;這個距離這個姿勢，要殺殷無遙，很容易。&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