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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想到了皇族幕後的掌控者。
「難不成他們察覺到什麼,派謝玹來試探先生?」
蕭陵:「若這種明目張膽的行為叫做試探,我的性命早就落在這三尺城牆之內了。」
儘管皇室對蕭陵百般控制,但他們依舊對蕭氏放不下心。既然放不下心,便定然認為蕭陵有反心。只是在沒有把柄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貿然動蕭陵。
否則汴梁之外的蕭氏殘黨魚死網破,皇室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只是,就算是試探,來的人也絕不可能是謝玹。
青竹更不解了:「既然謝玹不是皇室派來試探的人,那他這一來一回到底是想做什麼?」
蕭陵卻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他在我面前自稱學生。」
青竹:「啊?」
爐前冒煙的濕炭早已被剔出去,剩下的能燃起來的炭,迅速將屋內的寒意驅逐出去。蕭陵滑動輪椅,垂眸看了眼那座被謝玹躺過後,濕漉漉的長椅,思索著什麼。
青竹道:「若先生覺得謝玹是變數,屬下可以為先生解憂。」
說著,他在頸前做出一個劃劍的姿勢。
「不。」蕭陵揚首,看向窗外綿延千里的夜,「也許他不是變數,而是生機。」
謝玹離開沒多久,夜終於深盡了。蕭陵從輪椅上緩緩挪至床榻準備休息,短短几尺,於常人來說不過眨眼的距離,青竹卻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那兩隻瘦弱的手臂撐起身子,即使距離床榻只有方寸,也讓蕭陵生了一身的冷汗。覆蓋在薄毯下的腿則更是瘦弱,青竹不敢直視,也不敢走上前去幫忙——他曾經因不忍而這樣幹過,結果被蕭陵毫不留情地罰鞭三十。
待蕭陵好不容易將自己送上床榻,青竹才想起自己方才幾乎忘記了呼吸。
床榻正對門窗,而門窗的側面放置著一張長椅。青竹緊盯著蕭陵的狀態,生怕遺漏他的半點情緒,結果發現蕭陵沉默的目光正落在那張長椅上。
方才遺留下來的水已然將白色的絨毯打濕,而後被謝玹一躺,現在正歪七扭八地擰在了一塊。好似落入水中的狸奴被人撈起來後,又在滿是泥濘的地裡翻了好些個跟頭。
青竹忙道:「先生莫急,明日我便叫宮女浣洗,過幾日便又恢復原樣了。」
「不用了。」蕭陵說,「扔了吧。」
「可是先生,這不是您最愛的……」
「髒了就是髒了,留著礙眼。」
蕭陵躺回塌上,青竹眼疾手快地往他後背塞了塊綿枕。
他半靠其上,肩上披著件單薄的外衫,看起來猶為瘦削。可若有人能與他那雙眼對上一兩個剎那,便會在心底下了結論——此人心性堅定,山海傾倒也絕不相移。
「青竹。」蕭陵微微抬眼,眼底劃過一絲幽光,「給我送一封信。」
作者有話說: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白石郎曲
第6章 跋扈丫鬟嬌皇子
耳畔沒有了熟悉的誦經聲,謝玹回到榮春宮後的幾個夜晚裡,又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又一日,他從迷濛中醒來時,天色不過拂曉,爐中不知何時已燃起了星星火光,彰示著曾有人來此為他添過炭。
謝玹連著捱了好幾天的凍,驟然被溫暖的火光包圍,一時還有些不適應。宮裡的侍女們天還未泛起肚白時便繁忙起來,瑢妃喜靜,侍女們只得動靜稍輕。
僻靜的院落裡,細碎的腳步聲匆匆。沒多久,似有一人停在謝玹門前,抬手「篤篤篤」敲了三下門:「小殿下。」
是榮春宮的大丫鬟頗具敷衍的聲音。
謝玹眼也不抬:「何事?」
「小殿下別忘了,今日是太后娘娘舉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