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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的?借書的是隔壁班的誰啊?”
“你不知道的!”兩人異口同聲對我說完,又繼續投入到他們的閒扯中。什麼情況?他倆應付我倒是挺齊心啊!這書不是我的麼?誰要借我的書看反而跟我沒關係了嗎?
“你看我要不要調個位子,給你倆一個晚自習的時間好好商量下怎麼把書借給人家呢?”我沒好氣地對陶然說,想必臉色也不一定好看,他見狀才依依不捨地從我的座位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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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8月24日……星期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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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好奇《三重門》裡的林雨翔,雖與我同為中學生,面對家庭、學校和社會有著相同的使命、矛盾與糾結,有著同樣壓抑的備考環境,但他卻有時間和機會接觸那麼多“閒書”,生活軌跡裡除了學校和家,還有文學社、周莊遊湖、電視臺和酒吧之類的場景。是故事背景定位在大城市,與我們這小縣城的生活本就不同?還是因為是小說,有一些情節設定?
我的生活幾乎是“學校”、“家”兩點一線的軌跡,教室永遠是我的“主戰場”,連父母也僅僅是在放假的間隙才偶爾登場。越是被禁錮在這循規蹈矩的兩點一線上,就越期待能探尋軌跡外的未知。在步行上下學的這段路途裡,放慢的腳步讓我有短暫的時間能真正看看自己身邊。
這一路並非僻靜的小路,但也不是正規的國道省道,通常路上行人並不多,兩車道的水泥路面每隔不多遠就有著不同程度的破損。一樓臨街的房屋大都被改成了鋪面,除了賣些鞭炮火燭和五金建材的,剩下就是些洗頭休閒店了。
和上午就開門做生意的鞭炮、建材店不同,這些洗頭休閒店到我下午去上學時才有零星開門的。這些店門臉都很小,一個開間或半個開間,門也不大開,半掩著,偶爾有穿著清涼的女人堵在門口,或坐著吃飯或懶散地閒聊。趁門口沒人的時候往裡張望,裡面光線昏暗,有的有些簡單的鏡子、沙發,有的拉著簾子,但都沒有像理髮店一樣的吹風機和烘頭髮的裝置。好奇的我並沒有機會能深入瞭解她們是怎麼賺錢的,因為在此之前,探頭探腦的我早被人發現並轟走。下晚自習時,這些店把五元休閒、十元休閒或休閒洗頭的燈牌擺在路邊的人行道上,店裡統一開著昏暗的紅色的燈,貼了圖案的推拉玻璃的店門關著,只能透出暗淡的紅光。有一次,看見個穿著迷彩背心的男人從一家洗頭店裡歪歪倒倒地崴出來,一身酒氣地消失在前方的黑暗裡。這是個什麼生意,我瞬時明白了,只是見過店裡那些或年輕或不年輕的女人們,我還不明白她們是怎麼理所當然地走上這條路的。
除了這些女人們,還有個讓我好奇了好多年的“老熟人”——今天中午看見他時,他正在路邊的垃圾桶裡翻找東西。他曾是我小學一二年級時的噩夢。他是個瘋子,他是哪裡人,為什麼瘋,沒人知道。我只知道從小學一年級的某一天開始,這個瘋子突然出現在我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從此我知道了“瘋子”這個物種。他頭髮散亂糾結,衣不蔽體,在垃圾堆裡翻到什麼吃什麼,但翻到破衣爛襖卻挑揀著穿,翻不到滿意的就裸著。有好心人曾放了雙舊皮鞋在垃圾堆旁想給他,他穿上一隻,掄起另一隻來砸人。還是小學一二年級時,學校門口總有人乞討,我會在遠處躲著好奇地默默地看上好一會。有一次他從垃圾堆裡撿東西砸向一個雙腿“殘疾”跪地乞討的人,乞討的那人騰地一下跳起來就跑了。看見這一幕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乞討的人,對他的害怕也少了幾分。
後來,街面上的瘋子越來越多,卻都沒有他特點鮮明。我都遠遠躲著,久了,也見怪不怪了。據說新來的那些瘋子是外地民政局用車拖來的,後來,我們本地的民政局也把街上到處跑的瘋子捉了往外地送,街上的瘋子也就很少見了。
現在不知道他怎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