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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如是客,不好先應,董墨只好起身迎來,「哪裡,孟大人請坐。」
孟玉便在對過椅上落座,行動斯文,言談文雅,不近不遠的彬彬有禮,「我料想柳兄必定是離席來尋董兄,順道也請貴府家僕引著過來了,或有打攪,還請二位恕罪。」
聽意思是來尋柳朝如的,柳朝如忙起身作揖,「不知大人尋下官有何賜教?」
「什麼下官不下官的,我稱二位為『兄』,難道二位要與我疏遠不成?」孟玉搖搖手,向兩人笑睃一眼,「這話說來有些唐突,柳兄不要見怪才好。」
柳朝如有些發蒙,朝董墨睇一眼,徐徐落座,「孟兄請明言,有什麼公務,我一定遵辦。」
「要是公務,我也用不著這樣為難了。」說著,孟玉將身子鬆快地歪了歪,「上年我家泰水大人做壽,柳大人往我家中去,偶然撞見我那小姨妹,不知還有沒有印象?」
董墨暗裡瞟了柳朝如一眼,見他面上有些發窘,心裡不由好笑,也將身子略略放鬆,端起手邊的茶來,且聽柳朝如尷尬應答:「令妹傾城之貌,叫人過目難忘。」
「那,柳大人在南京可曾定過親?」說到此節,孟玉見董墨笑眼旁觀,柳朝如益發尷尬,索性直言了:
「咱們年歲相差無多,也都算年輕,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是這樣,姨妹如今十九的年紀,還沒定下人家,荊室與岳母正有意為她議親。上回柳兄到岳母跟前賀壽,岳母她老人家看你很好,與我打聽了好幾回。我因公務繁忙,也不好冒然唐突,一時耽擱住了。今日難得聚首,又值佳節,想求個花好月圓之意,便趁機問問你的意思。」
話音甫落,董墨又歪了幾寸身子,特向著柳朝如看戲似的笑。柳朝如一時臉頰微燒,垂著眼,也不知在思量些什麼,只顧悶頭不說話。
孟玉等了一陣,端正坐姿,「柳兄倘有為難之處,或是家裡已定了親,就只當……」
不想話還未全,柳朝如陡地抬起頭來,「沒有的事。只是婚姻大事,該讓父母做主。還請孟兄寬我些時日,容我寫封家書回南京與老母細細說明一番,再復孟兄的話。」
聞言,孟玉豁然開朗,連連點頭,「自然、自然。我等你的信就是。」
二人議定,董墨心裡卻有些疑慮,柳朝如雖貧寒,卻從無攀炎附勢之心,明知孟玉在官場行有不檢,怎麼反願意與他結親?
暗瞧柳朝如,卻是笑眼如舊,不過明瞳失色,彷彿闊別一年,他身上添了幾分陰鷙的陳府。
說話要回席上,三人相請著由軒內出來,迎面碰見斜春男人來回話,見有外人在,便立到董墨身側,聲音稍低:
「爺,帖子送到小蟬花巷了,大姑娘不在家,是二姑娘接的。我說明日打發軟轎過去接她們,二姑娘說等大姑娘回來了憑大姑娘拿主意。」
董墨稍稍點頭,料想夢迢不大肯來,便吩咐:「你再跑一趟,就說,就說我這裡有些鮮艷顏色的好料子,都是婦人穿的,我用不上。叫她明日來家取,姊妹倆或賣或做衣裳,隨她們處置。」
斜春男人領命而去,孟玉與柳朝如便趕上來並行。柳朝如聽在耳朵裡,難免調侃:「什麼大姑娘二姑娘的,哪家院裡的姑娘?還值得你下個貼邀。」
「不是娼伶之流。」董墨莞爾,沉默中,笑顏又大了些,「是個女騙子。」
「騙子?」愈發將柳朝如鬧不明白了,「你請個騙子到家做什麼?」
董墨垂了垂眼皮,「卻是個有意思的騙子。」
柳朝如默了須臾,心領神會一笑,不再問了。孟玉也在一旁緘默,睞目稍窺董墨,那臉上似有些怡然愜舒暢。
便有一路翠蔭曳動,投映在孟玉眼中,明明滅滅,是一點患得患失的微光。
下晌孟玉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