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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迢靜悄悄立在遠處的羅漢松旁,也隨他昂首看斜陽,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絕不止隔著眼前數丈的距離,即便他們有共同的方向,共同的目標。在心上,他們又似乎始終隔著一片霧地。大概是受了董墨的影響,她覺得十分寂寞。
正想著,孟玉已近在眼前了,打量一眼她身上的粗布麻衣,抱著手臂笑了笑,「往小蟬花巷裡去了?」
夢迢點點頭,朝後望一眼,「散席了?」
「散了。今日不過是鹽運司底下的幾位大人,節下應付應付,散得早。」孟玉舉扇的手抬起來,去攬她的肩,燻紅的臉頰上露出幾分鬆快,「董墨那頭如何?上套了?」
「哪有那樣快?早說了那是個戒心重的人。」
夢迢順勢倚在他的壁彎裡,孟玉摸到她身上有些不大幹爽,歪著臉拈著她的裙搓一搓,「哪裡去淋的雨,也不曉得躲一躲。」
暗一檢算,正是給董墨送傘的那陣淋了些,沒烤火,一直黏在身上,被體溫烘得半乾。可夢迢卻脫口說了個慌,「雨落下來那陣,我在院裡站著,不慎淋了些。」
話音甫落,她才醒神自己是說謊了。至於為什麼,她細細思索,曾有那麼一刻,她是真擔心董墨淋了雨。因為真,所以不能給孟玉知道。
作者有話說:
孟玉:你瞞我我瞞你,算不算公平?
夢迢:大概,算吧。
第19章 因此誤(九)
風涼霧重,遙山成冢,埋沒了半輪金烏。
孟玉觸著夢迢身上微涼,將她又往懷裡帶了帶,「冷不冷?」
依著平時要強的夢迢,潑口就是一句「哪裡就冷死我了?」
可此刻,她心裡的確有些空蕩蕩的冷意。便朝孟玉身上倚了倚,「你這個人,有時候體貼得容易叫人胡思亂想,怪道外頭那麼些女人喜歡糾纏你。」
孟玉心裡陡地驚詫了一下,他知道她在曖昧示好,他太熟悉她這些手段了。他攬在她腰上的手攥得進了些,一瞬間的衝動像殼,遺憾的是,沒裂縫可破。
他的衝動與勇氣在踟躕間溜走了,鄭重褪色,他臉上又浮起浪蕩的笑,「是麼?我自己不覺得,你在外頭奔波著周旋董墨,我多關懷關懷你,不是應當的麼?」
夢迢何其聰慧,頃刻領會,也立馬歪正了身子,肩與他的臂膀離了分寸距離,「又來了,我幫著你周旋,你幫著我發財,也是應當的嚜。」
她那一點點探出去的腳尖,很是識趣地收回。
「夢兒。」孟玉瞥了她兩眼,剪起胳膊,斂定眉頭,忽然嘆息著喊她,「不論如何,我孟玉無恥一生,什麼良知抱負都能丟棄,只有你不會拋閃。」
夢迢沉思著,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的倏然冒出這些好笑念頭來。她暗裡怪到董墨頭上,那個悶葫蘆似的人,總叫人胡思亂想,想著想著,險些令她忘了她來之不易的優渥生活。
她一直追尋的富貴榮華啊,難道還不夠闐滿那些矯揉做作的空虛嗎?
如此自問,她也就自嘲地笑了下,「我今天腦子叫雨淋得不清醒,盡說胡話,你別往心裡去。」
語畢,她自顧著往前走了兩步。孟玉則在身後放緩了步調,時而頷首,時而看她的背影。她纖細直立的背脊是一面穿衣鏡,從頭到尾照盡貪戀無恥的自己。簡直無恥之尤!
這樣的人就算偶爾冒出一點愛的衝動,最終也會默契地認為,那是禁地。
夜來秋雨滴,停又續,停又續,連落兩日,到十四那天放個大晴,卻有風添涼意。
這日董墨在清雨園設宴,趁節下回請孟玉,一併布政司秦大人與幾位同僚,柳朝如作陪。席治在水榭內,窗外池塘幽綠,荷粉凋殘,只有懨懨幾朵玉立。
開席宴飲。又是十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