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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傳入他的耳朵。
樂之揚側耳聆聽,忽地拉扯嵐耘,低聲說:“小心那個磨刀的……”嵐耘順著他手指看去,一個磨刀匠挑著擔子迎面走來,年過四旬,土裡土氣,擔子左邊挑著竹筐,右邊捆著一方磨刀的砂石。
嵐耘不解其意,待要詢問,蓮航搶先說:“不就是磨刀的麼?有什麼好擔心的?”樂之揚道:“他的步子不對。”嵐耘問道:“怎麼不對?”
“節奏不對。”樂之揚頓了頓,“常人走路,大多隨意,這人每走一步,都是深思熟慮。”
蓮航“嗤”的一笑,說道:“又胡說了,從腳步聲也能聽出心事麼?那你聽一聽我的,看我心裡想些什麼……”正說著,磨刀匠穿過人群,走到近前,忽然身子一偏,扁擔打橫,儼然站立不穩,直直撞向蓮航的肩頭。
這一下來勢突兀,又在稠人廣眾之間,蓮航猝不及防,竟而忘了躲閃。樂之揚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臂,大力一拽,橫拖半尺,扁擔擦過肩頭,火辣辣一陣疼痛。蓮航不及細想,扁擔左邊的竹筐凌空一甩,流星趕月一般撞向嵐耘。
嵐耘向後一跳,躲開竹筐撞擊,抓起花鋤啄向磨刀匠。磨刀匠右手一翻,多了一把菜刀,噹啷擋住鐵鋤。這時蓮航趕來,揮掌拍向他的左脅。磨刀匠左手一揮,又多了一把剪刀,一開一合,鉸向少女白生生的手掌。
蓮航急急縮手,飛腳便踢。磨刀匠不慌不忙,磨刀石向前一甩,蓮航踢中石塊,腳趾傳來一陣劇痛。
二女左右夾擊,磨刀匠左刀右剪,應付自如,肩上的擔子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左右盤旋,上下翻飛,勢如兩面盾牌,在攔住對手。二女使盡解數,也難以佔到上風。
樂之揚一邊掠陣,但見磨刀匠招式繁雜,節奏卻很清楚,當下拔出玉笛,正想上前,忽聽軲轆聲響,衝出一個男子,上身赤裸,手推雙輪小車,頭也不抬,直愣愣撞了過來。
樂之揚心中暗罵,拉著水憐影退到一邊,不料推車人大喝一聲,雙手舉起小車,向著二人橫掃過來。嵐耘回眼看見,丟下磨刀匠,攻向推車人身後。那人哈哈一笑,掄起車子迎上鋤頭,砰的一聲,小車破碎,木屑橫飛,一根木刺扎入嵐耘的手臂,血如泉湧,頓時染紅衣袖。
嵐耘咬牙忍痛,揮鋤猛攻。推車人抓起兩隻車輪,舞得呼呼生風,鋤頭撞上車輪,發出叮噹之聲,原來,兩隻車輪竟是鐵鑄。
鐵輪劈頭蓋腦,嵐耘招架不住,正驚慌,光亮一閃,真剛劍從旁挑來,叮的一聲,竟削斷了鐵輪的車輻。
推車人忌憚劍鋒,閃身後退。樂之揚趁勢而進,左手玉笛一揮,撥中一隻鐵輪。推車人虎口發熱,車輪向右甩出,撞向磨刀匠的扁擔。磨刀匠吃了一驚,甩起擔子,想要擋住鐵輪,冷不防劍光閃過,挑擔的繩子斷成兩截,磨刀石嗖地飛出,直奔推車人的胸膛。
推車人破口大罵,舉起鐵輪,砸碎石塊。磨刀匠丟了石頭,擔子失去平衡,只好丟下扁擔,瞪著樂之揚一臉怒氣。
樂之揚面朝二人,大聲叫道:“蓮航、嵐耘,你們帶小姐先走……”水憐影一怔,不及多說,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扶著她向前飛奔。才跑數步,身後呼喝聲起,水憐影回頭望去,刀光輪影,將樂之揚籠罩在內。
忽聽嵐耘發出一聲慘哼,水憐影轉眼看去,嵐耘肩頭染血,對面多了一個賣宮扇的婦人。婦人年約四旬,眉眼生春,雙手揮舞宮扇,勢如野雲飄飛。蓮航縱身欲上,婦人咯咯一笑,雙手一揚,兩把宮扇脫手飛出,飄雲閃電,快不可言。
蓮航只恐有詐,擰身躲開。宮扇勢如飛鳥,滴溜溜轉了一圈,又回到婦人手裡,齊齊向前一揮,掀起一股香風。
嵐耘正當風頭,嗅到香氣,忽覺頭昏,她心中咯噔一下,叫聲“有毒”,人已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