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輕風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王廷相目送小學生離去,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奇特的少年人,每次遇上都能給自己留下極深刻的印象。
上次他悍然單挑以本地文壇盟主顧璘為首的文學團伙,和文徵明互相調戲的有來有往不相上下就不提了,就拿這次來說,又完全不是一般套路。
如果換成正常人來求救,肯定先闡述一下情勢之危急,甚至會危言聳聽誇大幾分,然後請自己速速出手,擺平事端。
但這小學生居然就是輕描淡寫說了幾句情況,然後明裡暗裡的諷刺完自己東家。
最後畫風突然一轉,就只找自己這堂堂的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索要一個微不足道的書手名額。
還有閒心跟自己扯了一通兩萬裡外的西番掌故想到這裡,王廷相腦中莫名出現了一句話:“莫不是在消遣灑家?”
第二天,秦德威一大早就跑到兵部門廳蹲守。值班書吏見這廝昨日居然真能被大司馬接見,便客氣了許多,還給了一杯茶。
又是等到了午後,才有個差役帶著南京會同館的書手憑照和火印木牌出現,核對過後交給了秦德威。
此刻秦德威搖身一變,身份上就是南京兵部衙門下屬某事業單位的一名臨時工了,主要工作是撰寫西番述略。
限期兩月交稿,並交還憑照和火印木牌,期間每月發給銀一兩米一石。
王廷相辦事很嚴謹,即便是使用書手這等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也要做到合規合矩,有章有法,不浪費朝廷一粒祿米。
秦德威重獲衙門身份後,宛如新生,便又敢上街晃盪了。趁著今天還有時間,直奔縣衙而去。
在預料之中的被攔住,他通報過後,才見到知縣。
等從縣衙出來,天色已經近乎傍晚,秦德威就回了家,自此再次閉門不出!
又過兩日,夜晚,柳葉街無名園,涼亭。
還是新安會館程總管和南京戶部的胡侍郎相對而坐,認真而謹慎的進行最後的情況核實,對手可是有背景的地方正印官,不能不加倍小心。
施文明站在涼亭外,彙報著自己所知的情況:“馮縣尊這兩日沒有外出拜訪過人,也沒有給其他官員寫過書信,一切異常都不曾有。”
胡侍郎點點頭,對程總管道:“說明此人真的是毫無覺察,可以動手了。不然若都如此嚴苛較真,你們的錢業取不到三分以上利,如何賺錢!”
其實嚴格說起來,秦德威和馮知縣並沒有掃蕩全部行業的想法,這種事情就像是其他地下產業,永遠掃不乾淨的。
秦德威思路就是嚴打思路,抓幾個判一批,短時間製造出足夠的影響而已。
但年輕人銳氣太盛,把老人們嚇到了,雖然可能存在誤會誤判,可是說這些也沒用了。
隨後施文明又彙報道:“那日秦德威與馮知縣翻臉後,據我所知,便與馮知縣沒有往來。聽說是在家專心攻讀春秋經,準備明年道試。”
胡侍郎陰狠的說:“年輕人受不得氣,稍加激怒就負氣使性,就算偶有得意,也是忘形而不自知!今次就讓他原形畢露,明白明白世事道理!”
程總管沒說話,只詫異的看了眼老友,感覺他對秦德威的痛恨更甚於馮知縣。
最後胡侍郎對施文明指示道:“反攻開始!你先行動!”
卻說錢業公所願意加錢認購源豐號那兩千縣衙官股,這在馮知縣看來是件好事,有三點好處。
一來可以提早將庫銀收回,落袋為安,省得總是擔心虧空負責。二來能夠讓官銀獲利,增加縣庫收入,這也是自己一大政績。
三來能充實源豐號本金,同時又讓源豐號與同行錢業建立起關係,公私兩便,何樂不為?
就是與錢業公所就細節問題談判,需要派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