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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半個手腕都淤青,被捏出來的指印也特別明顯。
江沉硯把池榆拉到沙發上坐下,開啟他帶來的塑膠袋,拿出紗布棉簽碘酒和雲南白藥噴霧。
「疼嗎?」江沉硯輕輕碰了碰那塊淤青,池榆搖頭說不疼,他又用了一點力,池榆喊疼,漂亮的眉頭蹙起,看向江沉硯的目光中帶了點委屈。
江沉硯整顆心都軟了,但是又很生氣,斥道:「疼你不會抽出手?你就這麼任由我捏?」
「你力氣這麼大,我哪兒抽得出來……」池榆的嗓音屬於清冷掛,但是放緩語調拖長尾音又帶點抱怨的腔調聽起來像在撒嬌。
直男真是撩人不自知。
江沉硯喉結攢動,再次開口時呼吸重了幾分:「那你不會喊醒我?」
池榆沒有說話。
他看著近在咫尺熟悉的眉目,思緒回到了很多年前。
福利院曾經組織過一次秋遊,在龍鼎山,回程的時候路上發生山體滑坡,下山的路被堵死,一車人被困在山裡。
好在大巴裡帶了備用帳篷,當晚他和江沉硯一個帳篷,共用一床被子。那天他好像跟江沉硯吵了一架,具體吵架內容他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很生氣,把整張被子裹走不給江沉硯蓋。
他本來想著等過一會兒,如果江沉硯還不給他道歉,他就起來踹江沉硯一腳,輕輕的踹,然後原諒江沉硯。
結果他睡著了。
江沉硯蓋著外套將就了一夜。
夜裡山中溫度低,那個時候的小江沉硯體質不好,第二天就發燒了。
他問江沉硯怎麼不喊醒我?
江沉硯說,看你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你。
……
「看我幹嘛?問你話呢!」江沉硯挑眉,還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然後眉頭慢慢蹙起,聲音也放輕,「喂,怎麼了?你別哭啊……」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江沉硯揮揮手,低頭拿起棉簽開始處理傷口,「但是下次再發生這種情況,你要麼抽出手,抽不出手你喊醒我,實在喊不醒我你抽我一巴掌,就是打人,打人你會吧?不是拍戲的那種借位,是真打……」
池榆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不愛與人聊天,因此他招的助理除褚文這個臨時助理外,像小陶和周梵話都很少。
但是此刻,池榆覺得江沉硯罵罵咧咧給他上藥的樣子特別好看。
江沉硯給池榆傷處噴上雲南白藥,放空氣裡晾乾,這才把池榆的手放回去,然後把用完的噴霧收回塑膠袋,全部做完,他乍的一抬頭,對上池榆的目光。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池榆的眼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讓人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深陷其中。
池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被他捕捉到視線也不知道迴避,依然大大方方的看過來,目光乾淨得不帶任何俗世雜念。
這就是直男嗎?無所畏懼。
「咳咳。」江沉硯咳了兩聲,先移開目光,他聲音壓得很低,帶上了幾分沙啞,「你別這麼看我。」
「為什麼?」池榆問。
直男的求知慾江沉硯也是服的。
江沉硯看了池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笑,那笑很輕,像是在說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卻帶著點赴死的意味,他說:「因為我是gay,被你這麼看著我可能會誤會。」
池榆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睜大眼睛看著江沉硯,猶豫著說:「你……原來……怎麼看不出來啊……」
池榆的反應是標準的直男聽到身邊人出櫃時的反應。
江沉硯看不出來池榆對這件事的接受度如何,但是池榆似乎也不排斥,江沉硯繼續說著:「我以前覺得自己是無性戀,最近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