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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買身像樣的衣服,再打扮漂亮點,萬一要能去決賽呢。”
陳阿滿笑了笑,又看著小紅的臉繼續喋喋不休的提建議:“你臉小,燙大波浪肯定好看,可以再去把頭髮弄一下。比賽那天再去美髮屋裡讓人給你化個妝,漂漂亮亮的去,風風光光的好好唱……”
梳一條大麻花辮子的小紅躊躇著不敢接,陳阿滿最後是硬把錢塞她手裡的。
給錢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還不還錢的都無所謂了,陳阿滿只念著那個農村來的女孩子隻身一人在首都闖蕩,日子過得比他還要不容易。但一年以後,他真的收到一張匯款單,金額是一千元,落款是“小紅”。
是她的助理打過來的。
彼時她已經不叫小紅,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歌星周俏虹。明豔光彩、歌喉宛如天籟。
當時把這五百塊錢“灑水”一樣給出去的陳阿滿,並不知道後面的故事會是這個走向。更加令他沒想到的是,當年自己的這點善意,最終綿延出一條滔滔不絕的湧泉,流向他跟鄭其明。
2002年9月2日的夜班,是陳阿滿來酒吧以來上的最難熬的一場大夜,那麼長,似乎在黑暗中看不到盡頭。但好歹,天光大亮的時候,他終於結束了工作,換回自己的衣服朝歇腳的小屋走去。首都的初秋,風都是清爽乾淨的,吹得他昏沉沉的頭腦舒服不少。
酒吧旁邊的“美利屋”甜品店剛開門,店員正在擦桌子。陳阿滿走過去,買了一塊草莓蛋糕,是首都這家最受歡迎的連鎖品牌甜品店裡最貴的招牌產品。
工資是昨天發的,他每個月發工資第一件事就是買一塊美利屋的草莓蛋糕吃。劉夢知道後還驚訝的要命,畢竟這麼小一塊蛋糕要賣15塊錢,陳阿滿這個鐵公雞居然捨得給自己買。
這每月一次難得的“奢侈”,是陳阿滿對自己難得的縱容。每次他提著美利屋的盒子進屋,步入到明顯跟這個精緻盒子不搭的幽暗的地下室的時候,總有一種恍然的感覺,水果跟奶油的甜香令他有一種虛幻的幸福。他喜歡吃美利屋的草莓蛋糕,並不是由於它多貴多好吃,只是因為它的味道,無限接近於當年許丹心親手烤的那個草莓蛋糕。當年,他提著那塊香氣四溢的蛋糕,去醫院看望生病的鄭曙光,鄭其明靠在一邊,帶著淡然的笑意望著自己的時候,陳阿滿舔著嘴角的奶油想,原來幸福的味道跟草莓蛋糕是一樣的。
陳阿滿拆開蛋糕盒子,用塑膠小勺一點點地挖著豔麗的草莓跟糖霜,桌上的相框被倒貫進來的風吹倒了,非常狼狽地砸進了那一大攤奶油裡。陳阿滿捧著相框,拿紙巾擦乾淨,然後又開始擦眼角的眼淚。
“陳阿滿,你媽打電話來了。”
房東敲他的門喊著。
陳阿滿吸了吸鼻子,就朝外走。在這裡租房的租客每個月可以免費使用10次座機,通話時長不超過10分鐘。
“媽,怎麼了?”
“阿滿……你爸死了。”
電話裡面,李秋霞輕輕地說。
陳阿滿一頓,舉著聽筒的手懸在半空中。
“你要回來看看他嗎?村裡已經給下葬了,埋在你們家田地邊上。”
陳阿滿很久沒有說話,心中湧上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他曾經是這麼恨這個男人,恨不得他死,但如今真的聽到了他的死訊,體內的那點血濃於水的東西又開始不合時宜地翻湧作祟。陳阿滿以為自己會很高興,但發現他沒有。他只是久久地舉著聽筒沉默。
“到時間了啊。”
房東在一邊用食指扣著桌面,陳阿滿才如夢初醒。他有點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屋子裡面的,推門進去,渾身的力氣感覺被掏空了一樣,“撲通”一聲倒在床上,頭腦昏沉想睡覺,腦海裡卻開始走馬燈,映出他的童年、少年……記憶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