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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突然毫無預兆地連成一片昏黑。
區區數尺,頓成天涯。
展昭坐在桌旁,目光罩著桌面上的巨闕和畫影,靜若止水。大敵當前,越是箭在弦上,越是心空萬裡,這是御貓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他並不擔心自己的生死會直接使任務失敗。南京極少安排單線行動,即使有,也絕不會挑選自己這樣一個來歷複雜,並不能被高層完全信任的人。襄陽找上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能夠吸引軍方目光,同時又不會輕易受制。
白玉堂在小院裡的質問絲毫不錯:這就是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危險得異想天開‐‐連完全不在局內的白玉堂都能想到此處,南京何嘗想不到。
因此自己絕不會是唯一的一條線,而且正是因為自己有走到終局的能力,才可以作為更好的遮掩,護衛目標行到最後。
他只是沒有想到白玉堂還在世,一路執著尋來。經歷了那樣一番腥風血雨,他縱然一千一萬個不願把白玉堂牽連進來,也只能在心底裡熱熱地承認,這認準了他的白玉堂,是定要與他偕進偕退,同死共生了。
心空萬裡,卻並不死寂;有那人在,即是明月當頭。
水聲持續響著,展昭拿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握杯的手忽然停在半空,目光在半垂的眼睫下向門口掃去。
客房門無聲地開了,智化和稻垣走進房間。
展昭手端茶杯,淡淡一笑:&ldo;二位長官公務繁忙,凌晨到訪,辛苦了。&rdo;
稻垣關上門,眼睛在展昭身上定了定,又移開環視一週,停在浴室門毛玻璃上幾秒鐘,才走上前來,笑容勉強:&ldo;剛剛二樓發生一件血案,沒有頭緒,公子是軍火世家,見多識廣,青木將軍特地命我和東條參謀長來向公子主僕二人請教。&rdo;
展昭聽出&ldo;主僕二人&rdo;四個字,稻垣說得格外留意。
可是這房中,卻並沒有主僕二人。
血案。
玉堂!
溫熱的茶水在杯中一粼,又回復平靜。展昭另一手拿起杯蓋,輕輕一盪,拂去茶沫。
他需要時間,那要人命的時間,能讓玉堂回來的時間!
&ldo;說到槍械,広照確實粗知一二。&rdo;他抬起黑白分明的雙眼,眸光寧然,&ldo;不過既為血案,就是憲兵隊特高課聯防隊職責所在,広照身在民間,但求無嫌,不好參與。&rdo;
東條智化站在燈光裡,既無表情也無聲音,像是一個灰色的影子。
水聲還在響。稻垣口中對展昭說話,眼睛卻停在浴室門上。
&ldo;公子獨善其身,也是人之常情,可是青木將軍……&rdo;
&ldo;青木將軍的命令,広照自然不敢不從。但話說回來,広照事先說明,倘看走了眼,還望多多包涵。&rdo;
展昭放下杯,拿起佩劍,整整衣服就要往門外走,稻垣伸手攔住,目光從浴室門上收回,釘在展昭臉上,像是要刺進對方血肉,剜出一個真相。
&ldo;夏目公子,青木將軍請的,是兩個人。&rdo;
回應他的是展昭極有風度的從容笑意:&ldo;既如此,容広照去叫他一聲。&rdo;
&ldo;不勞夏目公子。&rdo;稻垣笑得發冷,&ldo;難得青木將軍下個請字,也知道阿琰身體不適,我親自去叫,以示尊敬。&rdo;
展昭握著劍柄,嘴角含笑讓路。這一讓,就讓到了智化身邊。
稻垣在敲門,叫著阿琰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水聲。
智化擋著展昭的去路,眼裡沉著殺氣濃重的鐵灰色,不見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