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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紙箋籠在掌中。恍惚方才裴禹的話言猶在耳,那話音像是虎豹食足了血肉在日光下眯眼犯懶時低沉嗚咽,心中回想,竟不知是什麼滋味。
裴禹回到營中,李驥迎上來道:“方才軍中有工匠頭目找先生,只是我亦不知先生何去,可是好找,可沒誤事罷?”
裴禹道:“不打緊。你遣人去叫一聲,著他們來我帳中等著。”見李驥忙忙去吩咐了又回來,不由笑道,“你倒也不想問我去哪裡?”
李驥亦笑道:“先生的去處自有先生的,該吩咐我的我便去做,不吩咐的便是不該我知道。”
裴禹淡淡道:“這裡的事,沒什麼不該你知道的。”說著便把方才的事講過,李驥默默聽了,末了覷著裴禹,問:“先生……這是想著勸陸攸之回心轉意?”
見裴禹冷淡搖頭,又轉了幾個念頭,遲疑道:“這是要挑撥趙、陸生隙?”他只猜測,莫非裴禹再給陸攸之的信裡假意做親密,而惹趙慎疑心。可若真如此,這樣刻意到一眼便看出是反間的手法,又有何用?
卻聽裴禹道:“我知你猜的什麼。說這是挑撥也無不可,不過我在信中說的俱是實情,不曾編排是非,成不成全看趙慎到底信陸攸之到幾分。只是我看……”說罷冷笑了一聲。
李驥疑道:“先生是覺得趙慎已經生了疑心?”
裴禹似嘆非嘆道:“我原本還真曾耽心,怕他是把信丟下城摜在我面上的。卻見他聽得激將說這信看不得,倒把信收了起來。”
李驥笑道:“原來這猜人心思,也與作戰一般,是虛虛實實。只是趙慎若見信裡也沒寫什麼,這疑心不就解了麼?”
裴禹道:“你怎知我沒寫什麼?況且疑心這病,種下容易,再拔下來卻難,發作時什麼只怕看在眼裡都是可疑。”
李驥也不知裴禹書信中寫得什麼,可不管寫了什麼,先生這都是存著借刀殺人的狠意。他看著裴禹神色,再想這陸攸之的生死,也是一陣寒慄。心中嘆道,倘若陸攸之確是向了趙慎一邊,這便要如何便也怪不得先生了。
裴禹猶自道:“我卻也不知他們之間是什麼故事,只是這生死攸關半步差池不敢出的時候,倒是看誰敢如何信誰。之後,便叫陸攸之看自己的造化吧。”
不說裴禹回頭去尋工匠們議事,洛城城內諸將亦聽聞主將升帳,忙都趕來。趙慎見眾人俱到了,便將方才射進城來的信箋鋪在案上,道:“這是城外與我的書信,你們都看看。”
起初眾人見趙慎這樣大費周章,還以為是封勸降信。待相傳著略略看過,卻通篇都只見些威嚇警告的言辭。李守德在座下道:“他這虛張聲勢是何意?倒不知是能嚇住誰?”
趙慎道:“我知道諸位把這並放不在眼裡,這信公之於諸位面前,不過是為了坦蕩。”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元貴笑道:“將軍這是多慮,誰還疑心你麼?”又玩笑道,“哪怕將軍真有什麼隱秘事,難道裴禹還比我等更知道?”
眾人也不由都笑,趙慎卻未接這話茬,只道:“諸位都看了,便把這信貼到營中去。”
眾人笑時,謝讓卻仍是肅然,此時略沉吟道:“這信中言辭刻薄,將軍要貼它出去……是為了激將眾軍以提士氣?”
趙慎道:“我的確有此意思,他以為這封信便能攪動起人心不安麼。這城外安靜了幾日,如今是又要生事。”
眾將聽了確是都不服氣,紛紛道:“他打的好主意,這自誇海口,卻也要問問我們可讓他得意。”
一時眾人各自散去,只謝讓似還有話說。趙慎見了,腳下便慢了一步等他。果見謝讓過來低聲道:“將軍是心中有什麼不豫麼?”
趙慎道:“主簿何出此言?”
謝讓斟酌著道:“將軍今日其實本不必如此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