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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得以不成?”
尉遲遠冷笑道:“我今日本也不是為著跟他過不去,更犯不著跟個部將計較。縱然是裴禹,如今亦不是翻臉的時候。”
尉遲中道:“照兄長的意思,我們卻得忍耐到何時?”
尉遲遠翻覆著手掌道:“你便只知道這樣張狂發急。洛城何時得了,何時便不需再忍了。只是如今,你看這洛城也不是多可順當拿下。這樣時刻,總歸要分得出輕重,況且既有人願意擔著責任風險,我何必攔著。總歸他殫精竭慮出得的主意,還得靠我手裡的兵馬去做。”
尉遲中道:“可我總還耽心……”
尉遲遠笑道:“你當裴禹是哪個?他再強橫也不過是太師座下的鷹犬。若太師想要動你我,你我便跟裴禹鬥又有何用?如今既知太師並無意於你我手中兵權,也便沒什麼怕的。”又道,“我也沒旁的念想,存著防人之心也就夠了。”
尉遲中聽了,半晌嘆道:“想在十幾年前,亦不曾有這樣多繞纏心思的煩惱。”
尉遲遠亦搖頭道:“是了。可這人心總有不足,有不足便有所欲,有所欲,便是煩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尉遲遠哥倆兒……是不是很像說相聲的OTL
第37章 願飛安得翼
第二日,城上士兵報與趙慎,說西燕軍有人叫陣。待到趙慎上城,只見城下十餘騎戰馬環伺中的,正是幾月前見過一次的那中年文士。
西燕軍分兵汜水關前,尉遲兄弟在城下一唱一和時,裴禹正在一旁。而那以後,他與趙慎卻再未當頭照面過。趙慎此時見了是他,心中微動,容色已現嚴峻。
裴禹卻神情淡然向城上道:“裴禹敢問趙將軍安穩?”
趙慎也不知他撇下尉遲兄弟,隻身到城下做什麼。思忖片刻,道:“尊駕此來何干?”
裴禹道:“為了你軍中事。”
趙慎聽得這話古怪,冷笑道:“我軍中事?足下是操心過了吧。況且即便陣前對面,我該見的也是你家主將。”
裴禹微微一笑,道:“為何是我來見將軍,卻也有緣故——因為這事說來,是與我相關。我想要問問,陸攸之在將軍處可好?”
趙慎驟聽“陸攸之”三個字,悚然驚動,幾乎就要向後退出一步去。只這電光火石間,腳下堪堪穩住,揚眉高聲道:“他不是你們陰潛在此的細作麼?早被一刀斬了頭去,便不必再惦記了。”
裴禹看著他如是作為,片刻後只森然一笑。趙慎見他銳利目光瞬動如盤踞枯木伺機而動的鷹隼,仿若要在自己眼前烙下兩塊洞來,不由暗暗握緊了肋下劍柄。
聽得城下裴禹道:“我這裡有兩封信,一封是與將軍的,另一封拜託轉交陸攸之。我與他同僚一場,長些年紀,況且也算教過他點計較,有些話不吐不快。”
趙慎斷然道:“足下對我有話,講在這當面便了;至於什麼給陸攸之,人已死了,更不必費這力氣。”
裴禹也不答話,只向身旁道:“把信發到城上去。”說著,一旁一個衛士便取出長箭,將兩捲紙卷穿在箭桿上,掰了箭頭,將弓拉滿,一箭射向城頭。
城上士兵見東西落下,忙揀了來捧在趙慎眼前。趙慎正欲開口說“燒了”,就聽裴禹在城下長聲道:“勾了圈的是與將軍的,塗了墨點的是給陸攸之的——這兩封信,將軍萬勿分辨不清,讀錯了啊。”
趙慎道:“何必裝神弄鬼。”
裴禹道:“將軍若是信人心不信鬼神,便請自行處置好了。”
趙慎盯著城下那人意味深長的悠然一笑,已調過馬頭轉而離去,怔忡間竟走了神。半晌,聽一旁士兵輕聲喚道“將軍?”方迴轉過來。他強定著心緒,面上不著痕跡,只道:“不必理他。”說著卻已順手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