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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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後半夜,她的眼淚都沒停過。
順著月色,他扳過她的臉,問道:“方才為何跟了我?”
她說,除此之外,無以為報。
八個字。
他知道,這是不願意。
這場風月,倒是他一廂情願了。
然而高傲如他,只愧疚了不到半刻的功夫。
他輕聲道:“沈甄,我會補償你,以後也不會再碰你。”
思緒回攏,陸宴快步走出肅寧堂,攔住了楊宗的腳步,“把她送來的東西給我。”
他終究是沒忍住,又去了澄苑。
他一把推開了瀾月閣的門。
月色與室內的燭火層層交疊,斜著灑了進來。
沈甄見他,整個人愣住,緩了好半晌,起身喚了一聲大人。
陸宴將手裡的瓶瓶罐罐扔回給她,沉著一張臉,“三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沈甄低頭,心臟怦怦地跳。
他的問話,答案向來只有一個——他想聽的,才是對的。
至於楊宗前幾日同她說的那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比如:“沈姑娘可知世子爺付了多大的代價,才將大夫送進了大理寺獄?”
再比如:“世子爺近來身子有恙,常常難以入眠。”
大雨驟降,才長出新芽的樹枝被狂風席捲,屋內的支摘窗發出了叩叩的響聲。
若問沈甄這一刻想的是甚,著實是複雜了些。
感謝,無奈,破罐子破摔,真是什麼都有了。
沈甄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環住了他的腰身,“大人,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該惹您生氣的。”
要說這人的心思也是夠奇怪的。
入門之前,陸宴還覺得眼前的瓶罐分外可笑,可眼下看著她憐人的模樣,又突然覺得,她有何錯呢?
她哪裡有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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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散去,陸宴轉醒。
他摁了摁太陽穴,下意識朝窗外望去。外面天色大亮,明媚的陽光灑了進來,暖融融的。
他下意識拍了拍身邊的床榻,是空的。
陸宴猛然坐起身,趿鞋下地,神色裡多了抹難得一見的慌張。
這時,沈甄恰好走進來。
她笑著道:“大人醒了?”
陸宴懸在高處的心漸漸回落,表情恢復原樣,他緩聲道:“你怎麼沒叫我?”
沈甄眨了眨眼道:“大人今日不是休沐嗎,多休息一下,不好嗎?”
今日的風,比他的夢裡,和煦多了。
盥洗過後,沈甄本以為他要用膳,誰知這人道:“今日有些急事,先不用了。”
沈甄替他更衣,照例環住他的腰。
誰知腰封還未扣上,他就捧住她的臉,不輕不重地嘬了一口。
“等我回來,嗯?”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沈甄紅著臉,衝他點了點頭。
出了澄苑,陸宴彎腰進了馬車,對楊宗道:“去周府。”
楊宗回頭道:“主子說的,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家?”
聽著楊宗這句同夢境裡一模一樣的話,陸宴愣了一下,隨後“嗯”了一聲。
同夢中極像,周府的管家帶陸宴來到了周述安的書房。
周述安仍是端坐在桌案前,白衣素衫,翩然如玉。
室內的白瓷香爐,飄散著嫋嫋青煙。
他鋒利的五官在煙霧繚繞間,平添了一絲柔和。
周述安笑道:“陸大人坐。”
他雙眸中蘊含著的成熟與世故,斷然不是眼角的笑意能掩蓋的。
陸宴率先開口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