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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涼認真思考了一番,宮學裡,和她關係比較近的也就是傅棠溪和洛紅纓二人了。 給傅棠溪留的信已經算是寄出去了,就只剩洛紅纓還沒給她留信。
至於司天監,邱玄機隨侍在陛下身邊,自己上了摺子,他必然會知道,不必和他再單獨交代什麼。季舒羽雖然一直在她手底下做事,但他給澄涼的感覺有些怪怪的,怎麼說呢,有些太功利······,總之,和這樣的人做同僚,澄涼一直是保持距離的。
如此一來司天監裡要囑託的人就只剩下秋靈璧了。澄涼前兩日已經將手頭上的事情和她交接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小事未曾交代清楚。如今寫信給她,一是為告別,二是為交接事務。
至於陸斐······,這個討厭鬼澄涼真想忽略他。奈何他在之前治療瘟疫之時,也算是幫了她的忙。有恩必報,有債必償,從不相欠,從不糾纏這才是是澄涼的風格。
澄涼和陸斐的關係向來不睦,所以給陸斐留信就不必了。於是澄涼想了想,從布兜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包好,讓汀蘭回頭派人給他送過去,算是對他之前的幫助一筆抵消。
澄涼寫完要呈上去的摺子,略一思索,便展紙提筆書寫起給各位友人的信件。
等她寫完,汀蘭幫她一封封的整理好,只待臨走之前將信發出去。可汀蘭來回看了好幾遍,發現沒有一封是給她的前主子太子殿下的。
倒不是汀蘭不捨舊主,只是自從她在煙雨樓初次見到對坐著的澄涼和太子殿下以後,她便一直覺得二人之間展露出的默契和氛圍不同尋常。
汀蘭私心以為,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交情匪淺。她之所以提醒澄涼要和朋友們道個別再走,原意也是想讓主子在走之前能和太子殿下見上一面,道個別,即便見不上,哪怕留下一封書信也好。
可沒想到看了一圈,主子想的倒是挺周全的,裡裡外外一圈人都想到了,就是忽略了太子殿下。
汀蘭看過信封之後,忍不住說道:“郡主,您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
“嗯?”澄涼不解。她自以為已經想的很周全了,不應當有什麼遺漏。
澄涼:“忘了?我忘了什麼?”
汀蘭急道:“殿下,太子殿下啊,您還沒給他留信呢!”
提到李望宸,澄涼的心猛地被撞擊了一下。
怎麼會忘呢,那是她下山之後,初入凡塵,第一個和她相伴之人,不啻於太后在她心中的分量。
她不是把李望宸給忘記了,只是有意迴避和他有關的一切。
他們如今再不復當初無名山中,初初結識時的單純與坦蕩。如今的他們,隔著猶如天塹般的殺母之仇。縱是澄涼明白上一輩人的恩怨和他們無關,自己也不應當為了這所謂的仇恨而牽連旁人,但她就是無法再以當初的純真之心和他相待。
原因或許是見到了天家的可怖和冷漠,或許是在他受盡家人寵愛的坦率和陽朗面前自卑於自己的六親緣淺,又或許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那不堪回首,傷痕累累的幼年而產生的羞憤之情。
澄涼如今對李望宸的感情很是複雜,有羨慕,有一路走來,同甘共苦的情誼,也有窺視他人的幸福,而產生的羞愧之情或者說嫉妒······總之,澄涼不願再見到他,也不認為還有什麼必要給他留信的。
澄涼把這一切對李望宸產生的複雜心緒都歸咎於自己的修煉不夠,還是太淺薄,輕易便能讓人動搖自己的心志,甚至產生無謂的羨慕和嫉妒。這些都說明她歷練不夠,還是勘不破世間的親情,友情。這也是為什麼,澄涼要繼續自己的旅程。
澄涼越想越煩躁,她將手中一張還沒用過的的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仰躺在椅子上,道:“去送信吧,別再跟我提他了。”
汀蘭看著澄涼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