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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涼又道:“我知是外祖母勸的陛下,陛下才肯下定決心,賜予我母親封號的,孫女深謝外祖母大恩。”
太后在宮裡活了一輩子,是何等精明。
她對陛下和先皇后做的那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陛下終究是她的親兒子,她就算再喜歡沐顏,在太后心裡,沐顏也越不過陛下在她心中的位置。
所以,太后一直對陛下和先皇后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日太后知道澄涼白日裡去乾安宮面見陛下,便對她的目的猜到了一二。太后有心要彌補當年之過,更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執念難消,陷入魔障。
太后雷厲風行,是個狠人,也不怕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母子情分。於是出手,逼著陛下自己斬斷了念想,就連那幅宮學春遊圖也被太后親手給丟進火盆裡燒成灰燼。
眼下聽到澄涼還謝自己,太后心中起了不少愧疚。
太后輕拍了澄涼一下,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你母親是哀家的女兒,你是哀家的外孫女。你們都是哀家的至親至愛,你既然叫我一聲外祖母,那外祖母自然是要替你們做主的。說起來,當年你母親離世,哀家也有責任,現在想起來,哀家還覺得痛心非常。
哀家也不知做了什麼孽,偏生遇上了你們這麼兩個小冤家,認真是要降服我的。你既已決意要走,哀家也不攔你,走吧,這皇宮終究不適合你這個閒雲野鶴。
只是,你不要忘了,上京城中還有一個年邁的外祖母在,在外頭若是累了,乏了,受了委屈,別忘了回來,外祖母給你撐腰。”
此話一出,一向冷情的澄涼也不由動容。她窩在太后懷裡,眼角滑下一滴清淚,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馬上又消失在被衣服覆蓋的脖頸裡,留下淺淺的淚痕。
······
這一晚,澄涼是在孝慈宮和太后歇下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了聽竹小築。
澄涼馬上就要走了,她得在走之前安排好小築裡的人。她讓芳姑姑帶著小燕小鵑回到孝慈宮,其他人則等著尚宮局的安排。有太后身邊的孫媽媽打點,這些人必能得到妥善的安排。
芳姑姑聽到澄涼要走,也是大吃一驚,細問之下才曉得此事太后也已允准。芳姑姑阻止不了,也想一併跟著去,奈何她自己還是宮中還在服役的宮人,沒法跟著郡主一起走,只能眼含熱淚的細細叮囑著汀蘭,讓她照顧好郡主。汀蘭一一應下。
汀蘭從知道她們要走的那一刻起就在做準備了,她知道主子打算從水路走,於是先早早買了兩張離京的船票,又一手打點好了行裝。
她們的東西不多,幾乎是兩手空空來,孑然一身去,也沒什麼東西可整理,所以很快就打點好了行李。
等澄涼送走小築裡的其他人之後,她獨自走到聽竹小築的庫房,拿出鑰匙開啟了她的這座私庫。
私庫裡堆得東西不少,都是澄涼自入京以來太后,陛下,各宮嬪妃,宮學友人等送來的禮物賞賜。芳姑姑細心能幹,早指揮人分門別類的放好,登記造冊,預備她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好清點。
澄涼之前雖然知道自己現在進了京,成了郡主變得很有錢,但當她真的親眼看見這些堆成小山一般的財物,還是震驚得瞪大雙眼。
祖師爺啊,真是八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澄涼比對著從芳姑姑那裡領到的冊子,清點著東西,看看有什麼是能帶走的。
庫裡東西雖多,但大都是一些玉器珠寶,綾羅綢緞,珍寶古玩之類的,她留著著實沒什麼用。這些東西都有官中的印刻,又不好拿去典賣,因此,澄涼能帶走的東西少之又少。
最終,澄涼還是拿走了一些現銀,看起來十分低調的布料,還有一些能拿出去送人的不佔地方的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