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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洗衣日都算不清——人生真是變幻莫測急轉直下。Sam蹭了蹭自己剌手的下巴,盤算讓哥哥等下幫他剃鬍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是大姑娘了,自然不能像四歲那時撒潑打滾直接控訴「Dean我不喜歡這種麥片!」
他身後,一隻手輕輕悄悄的拉開浴簾的一個縫兒,探出半顆頭來。
“Sammy~~”
“No way; Ma’ am。 ”Sam很明顯知道他哥在打什麼主意,“你自己錯過洗衣日的,我提醒過你Dean,兩次。”
“你借我一條先嘛!”
“Nope~~我的是大號。”Sam衝那半顆頭得意洋洋的歪歪頭。
浴簾猛地甩上,然後是氣急敗壞的喘氣和單調的「Bitch…Bitch…Bitch!」的咒罵。
溫家弟弟幸災樂禍的輕巧回應,“別拿東西出氣,honey~~~”
兄弟二人的攻防戰,你來我往許多年,經歷了「母愛如山」和「這傢伙只有我能欺負」階段,如今正穩步於超越一般兄弟的相互依賴——或者說,相依為命。這麼說可能對一直試圖用錯誤方法跟孩子溝通的父親並不公平,但Sam計劃當中的將來並沒有那位老兵粉墨登場。
他唯一能做的,僅僅是保留他賦予的姓氏。
跟哥哥鬥嘴鬥得心情頗為舒暢的Sam悠哉悠哉,湊到自己床前由行李裡翻出一條幹淨的內褲,嘴角翹著,神情極為自得。然而當他看到哥哥大喇喇放在床尾的旅行包時,幾乎像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般飛快冷靜下來。
他扭頭看向門沒有合緊的浴室,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間或Dean忽高忽低的歌聲,他望著那道門的眼神是極其迷惘的。他做夢似的緩緩矮下身去,伸出手探向半開的拉鎖,像被盒子裡聲音誘惑了的潘多拉——他內心有個聲音始終在抑揚頓挫:
「來吧Sammy,就在那裡頭,你的信,你的offer;你的人生,你的未來!你努力了這麼久,這是你應得的,來吧親愛的!」
“Samuel!!!”
“啊!”
浴室那邊靜了一秒,傳出Dean略擔憂的發問,“Sammy?”
水已經停了,故而他的聲音顯得極空曠,又極近,彷彿方才那聲“Samuel”都是貼著他的頭皮嚷出來的。床邊的大男孩確定自己的心仍好好在肚子裡擱著,撿起被哥哥嚇掉的內褲,清清嗓,若無其事的回了一句一切安好。
他心情複雜,瞅了一眼床上的包,懊惱的發現他嚇得把包歘一下拉上了。這下好了,不用害怕Dean發現自己動過他的包了。可那畢竟是他的東西,這沒什麼可恥的,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他想拿回來。
他一早就知道放在哥哥那裡比擱在自己這兒要安全——父親是全然信任他的戰士的;他打的也的確是這個主意。
Sam狠狠甩了兩下手上的東西,然後就發現自己一個人在沒人的臥室裡耍內褲——恰巧這時衛生間門開了。
“呦吼~~我打擾你練舞啦,我的小公舉?”
Dean甩甩頭髮,單手揪著一動就冷風嗖嗖的浴巾,調侃幾句才想起來自己內褲的生殺大權掌握在“小公舉”手裡。於是他討好的笑了笑。Sam幽怨的盯著圍一條浴巾就敢出來瞎晃的哥哥,躲過他搶東西的手。
那傢伙還沒擦乾,被水汽燻得透出淡淡的粉色,那粉色的幕布上點點的褐色雀斑和鮮豔的嫩粉色疤痕。他身上有一切健康的色澤,四肢和軀幹隱隱約約也能夠看出漂亮的肌肉的輪廓。因為總是喜歡吃高熱量的漢堡和甜甜的派而有一點點肉嘟嘟的小肚子。他哥哥老兵一般短茬的褐金色頭髮直立立翹著,眼睛流翠凝綠,像是對這世界好奇不已憧憬無限的幼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