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過的班 第三站:深圳(3) (第2/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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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一波又一波。
雖然‘結束’和‘關閉’沒有教會我什麼,可是這兩卻用它們的存在告訴了我一些難以言表的真相。也許,那當下,我的總經理也是這麼被對待了,想必她也定然是不好受吧,或者她遠比我更能理解上級的忙是哪般的忙,進而,也更能消化這些給人帶來的負面情緒,也就更加能學以致用。既然同步用到了我身上,想必也是對我的另一種考驗吧。
就像2019年裡的那一天,我主動約了部門負責人。我想著在那天中午那頓越南風味的湯河粉用完之際就如何更好地開展質量工作及落實到升職加薪這一步向總經理請教。而言語間,總經理的一句‘你會什麼’,讓我頓時語塞。我腦子裡浮現了‘英語不到八級’、‘樂器學得不精’、‘跑得快沒啥用’等都不站不住腳,如果我把那稍微站得住腳的‘偏善良一點’說出來,會不會被人當場笑發財了呢。幸好,‘機智’的我繼續嗦粉,讓沉默代替了我給出交代。
這一出給鬧得我就像個廢物。回頭晚上,自卑到谷底的我給媽媽打了一通電話,我問媽媽,問她我是不是很沒用。媽媽怎麼回答我的,我忘了。我只記得那一通電話後,我選擇了繼續走,就算知道自己並沒有多麼優秀,我也想繼續走下去,就當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圓滿的答覆。因為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會些什麼,能做什麼,又善良到了哪去。
也是這之後的某一天,我突然醒悟。我都回答不出的問題,是不是在同樣的年紀裡,我的領導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她那個時候是不是也是和我這般不得正答,是不是也沒有等來她的領導的一句好話,或者鼓勵,或者友好的建議呢。這樣想想,我好像又更加地能理解她,理解她為什麼會問那樣的問題,為什麼會如此不避諱或更為冒犯地攤開來講。
成長,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只是有些人在付出代價的時候,未必被人看見,也未必有人願意去好好地理解她們,體諒她們,共情她們。也便將更多的負面情緒留給了自己,內耗住了一整個自己,硬是把那些考驗當成了自己受害的證據或自己處於弱勢而不得不面對的遭遇。因此,有的她們選擇了被同化,同化成曾對自己造成過心理創傷的人。
從一秒委屈到一秒體諒,從一秒同情到一秒可惜,期間,我看清了自己,也更加地看清了總經理的那一絲底色。也許,曾經的總經理也如我這般吧,不然她如何在言語間拿捏住那最深處的難以言說,曾經的她,定也是一個對自己十分嚴苛的人吧,否則,她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間就將我置於卑微不堪的境地了呢,許是那過往的沉澱被翻了新吧。
從月度績效考核到季度績效考核,其也沒過了一場又一場的風雲變幻,而我也算得上是這集團元老級別的見證者了。有些戲,是過分了,可並不代表就適合被無下限地用到那些願意傾盡所能去為公司而努力、而付出、而奮鬥的人們。試戲,不該是因好奇,或為試探,也不該是為了把傷害進行到底,而應該是彼此願意,才走上了一條相互成全的路。
沒記岔的話,我還找過高階員工關係經理正式地談過。那是在集團總部的小會議室,我和她挨著坐。正當我明確了自己想要繼續留在公司深耕未來的時候,她卻從中打斷了,並說道‘你要是這樣,領導就更討厭你了,對你就更有意見了’。我倒是聽她把話說完了,心裡大寫了一個:‘啊?’我不明白,真不明白,這關係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戲劇。
我本以為人事部會更加地明白如我這般的基層積極分子會對自己工作有多麼地重視多麼地在乎,在不斷地付出和努力的過程中卻遲遲看不見任何明確的認可時會是多麼地慌。即使不升職,即使加薪不像樣,我也一直在把事情做得圓滿,不出錯不拖沓。而她卻給我繞來了領導的討厭。關係就是這麼給維護的嗎?我算是從她身上看清了某些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