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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慈一行人跟著黑衣大漢,踏進雜草叢生的荒院,繞過幾棵葉子微微泛黃的銀杏樹,就進入山長居住的那間青磚屋。
沿路並未遇上傳說中的八卦陣和機關假人。
或許是山長不希望被打擾,故意放出假訊息,而那些好奇前往打探的學子,沒進院子就心虛,才會胡思亂想、草木皆兵吧。
屋子裡面陳設與學子的寢舍差不多,只是多擺了幾張會客用的椅子,屋內各個角落包括床頭都堆滿了書本。
四壁掛著山長自己做的字畫。
什麼“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萬物之始,大道至簡,衍化至繁。”
山長就被這股紙墨之氣縈繞,端坐在一張梨花木案前,握著筆悠悠畫著曠野飛鷹。
他五十開外,長相普通、身材幹癟,放到人堆裡都冒不出個泡。
花白的眉舒展出一派淡定。
英慈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怪胎山長並沒有三頭六臂呀。
一名美貌婦人見英慈進來,激動地抓住圈椅扶手,卻努力剋制著,用冷冰冰的語調問責:“你就是杜煥義,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英慈這才注意到屋子裡除了山長,還有好幾人,一人是馮睿智,另一人長相與他十分相似,神色高傲,身後跟了幾名壯實的僕役。
馮睿智的家人竟然能進入書院?
夠厲害。
英慈點頭:“嗯,對。”
她承認得如此乾脆,倒叫那婦人怔了神,好會兒才醒悟過來,戴著玉戒的白嫩手指微微一動,指向英慈。
“打人的是哪條胳膊,給我卸掉,順便把腿也給敲了,扔出去。”
幾名僕役立即上前去摁英慈。
聶子元將她扯到身後:“馮夫人不問令郎為何被打麼。”
褚奇峰義憤填膺地抗議:“是令郎扭著她不放。”
馮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那她也不能還手,你們是什麼東西,配在我面前絮叨。”
褚奇峰老老實實報上姓名:“在下,褚奇峰,這位,聶子元,都是杜煥義的舍友,將她平時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裡。她沒有做過任何事招惹令郎。”
言下之意便是馮睿智討打,活該。
馮夫人嘴角都哆嗦起來,不過她聽過聶子元大名,上下打量他一番,見他穿著不俗,多少有些忌憚,收了些傲慢:“我只找杜煥義,與你們兩人無關。”
英慈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了,馮睿智跟他娘簡直一模一樣,哦,不對,薑還是老的辣,兒子在老孃面前,垂著頭,不說話,看起來與平日完全不同,一副安分守己的乖樣。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來山長叫她來是為了解決這件事,他不會逼她向馮夫人下跪認錯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她雖說是女兒,但那支撐著腳勁兒踩泥的膝蓋,那也不便宜啊。
正想著,就被聶子元攬住肩:“若是說與我有關呢。”
她一個沒留意,頭撞在他胸口,忽然想起將他推倒、而後被莫名其妙被蠱惑、咬了他鎖骨的事。
只覺得臉上溫度驟然升高,趕忙伸手去推他,哪知被對方摟得更緊。
男子獨有的清冽氣息,在她這裡不知怎麼就變成誘人的桂花糕味,隨風襲來,讓人頭昏腦脹。
“不知我馮傢什麼時候得罪了聶家,聶家仗著是首富,就可以如此欺負人麼。”馮夫人臉色鐵青,轉向山長施壓,“山長,明德書院到底是培養人才,還是培養流氓,竟然讓人把好端端的孩子打成這樣。你們教習是做什麼的?今日你不給個解釋,明德書院你也不用開了。”
英慈聽鄔陵說過,馮家給書院捐了一大筆銀子,不由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