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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士兵朝這邊跑來,把我們背上接到建築物旁邊。
“趕快走。”李瑋下令道。
“少校,這輛輪式戰車還可以用。”
在兩三個戰士幫忙把鬼子屍體從車裡拖出來後姜野試著發動戰車,還可以用。
“那趕快把傷員轉移到車上去。我開坦克在前面開路。”李瑋說道。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我們四個傷員抱上輪式戰車。
江壘被少校抬到我的身邊,他也受傷了。
“張廷玉!老張!”
側臥著的江壘試著企圖喚醒他。
張廷玉僵硬的身體在江壘的拍打下沒有任何反應。
我伸出冰冷的手按住他的頸動脈。
沒有脈搏!
我再伏身趴在他的心臟處傾聽。
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我在瞬間沉入冰水之中,整個人木訥地靠在車廂上。
他死了!
虛掩的車後門有道縫隙,抱著張廷玉冰冷潮溼的屍體倚在車門,我默然地注視著漆黑的夜色。江壘不斷顫抖的大腿貼著我,冰冷僵硬;我們已經穿行在原來最繁華的市區路段上。
在鬼子的炮火轟炸下市區已經面目全非,到處都是殘牆斷垣。
曾經繁華一時的市區街道上堆滿被炸燬後坍塌的磚瓦門窗殘骸,街邊上牆壁露出焦黑的鋼筋水泥。遠處漂亮的湖濱小區別墅群早在猛烈的炮火轟炸下被夷為平地。
路過城市廣場的時候我發現廣場上原來的雕像已經被炸飛,原來雕像樹立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炸彈坑。一張鐵皮捲簾門懸掛在殘破的郵政大廈大門上,被風吹得嘩嘩作響。大廈頂部的通訊高塔被炸彈掀落,斜斜地插在路中間。
街道上沒有一盞燈,不時有敵人的炮彈在遠處爆炸。
負責斷後巷戰的部隊正在構建工事,影影綽綽的戰士身影不時出現在周圍的建築物裡。
整個城市已變得空曠死寂,毫無生氣。
天上還在下雨,路面不時出現巨大的彈坑。黑褐色的泥土被炮彈爆炸翻得到處都是,在雨水沖刷下道路更加泥濘不堪。
裝甲車和坦克顛簸著越過地面上的雜物,我緊緊抓住車裡的扶手,免得自己被甩出車外。
“又一座城市給他們毀了。”
旁邊一個戰士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我們的車隊終於停了下來,隱約中我聽到外面有不少人的急促喊話聲。
“我們到啦,大家趕快下車。”
是少校的聲音。接著車門被開啟。
藉著坑道里昏黃的燈光,我打量著四周。
這是個大型坑道的進口,坑道高約三四米,面積約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坑道口停放著許多掛著迷彩防護網的卡車和吉普車,還有幾輛畫著紅十字的醫療車。坑道的四周被大型防護網遮蔽著,在稍高一些的位置上架著幾門高射炮,火炮也被防護網遮蔽著。
敵人壓制性炮火射擊始終沒有停歇,整個集結地被此起彼伏的巨大爆炸聲籠罩,迷彩帳篷不時被炮彈破片和爆炸衝擊波掀起的泥點撕裂。誰也不知道現在敵人進攻部隊已突進到什麼位置。坑道口顯得異常緊張,軍官們在竭力維持紀律。
在坑道的角落裡架著幾部電臺,一群士兵正在聯絡,旁邊站著幾個神色嚴肅的軍官。許多士兵忙碌著用擔架搬運傷員上醫療車,穿白大褂的軍醫和護士們忙著給重傷員實施緊急治療。
在幾個集結點,士兵們正忙著報告番號姓名並被幾個軍官分類編隊,整個人群都顯得匆忙疲憊。一個站在雨裡喊話的軍官用嘶啞的嗓音喊道:“有裝甲兵沒有,到我這報道。大家聽見沒有。”旁邊另外一個軍官則在喊:“狙擊手,有沒有狙擊手,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