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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盯了他一眼,想罵回去,可時機不對,他便沒有計較,整了整衣袖,也在整理自己的心情,作詩嘛,總得有個作詩的樣子,他向前踱了三步,朗聲念出了第一句。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話音未落,堂中便響起了噗嗤噗嗤的低笑聲。
孫先生聽了第一句也愁眉不展,這叫什麼詩?難道他教出來的學生就是這般學識?連隨便一首詩都不會做,傳出去他教什麼書?不如回老家務農。
簡寧不理他們的笑聲,一邊踱步一邊唸了下去。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漸漸的,堂中其他人沒了聲音。
堂前的一位布衣少年,站在熹微的日光之下,時而垂首,時而抬頭,彷彿已沉浸在詩句的意境之中,他身形清受,鬢髮微亂,衣袍隨風搖擺,淺淡的眉眼微抬時,彷彿挑起了一片春光。
可他眸中並未看進旁人,對那些嘲諷和嗤笑置若罔聞,自成一派譭譽是、非置之而已的坦蕩襟懷,像極了漫山遍野的野草,應風而生,四季不絕,卻如此的綽約天然。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語罷,簡寧負手而立,心中暗舒了一口氣,等待著大家的掌聲。
然而什麼也沒發生。
簡寧尷尬地撓了撓手心,這不對呀,怎麼同一首詩小福心念完就是滿堂喝彩,他念完鴉雀無聲呢。難道方湛已經把整首詩普及開了?
不可能,如果大家認為他抄襲,應該早已喊停,不會任由他繼續。
就在簡寧強裝鎮定,大腦暴風執行的時候,一個學子猛地拍案而起,雙目圓睜,滿臉通紅,嘴唇囁嚅著,似有千言萬語要罵出來。
簡寧往後退了幾步,做好隨時就跑的準備,他可不想因為抄襲又被逮著打一頓。
“好!”
紅臉兒學子什麼也沒說出,倒是旁邊一個紫衫少年站了起來,那聲“好”便是出自他之口。
他對簡寧一拱手,“往日不知簡公子原來山川毓秀,真誠無邪,此詩開闔跌宕,又景溶意新,狀難寫之景,含不盡之意,非心性通達之人不可作,實在叫某欽佩萬分!”
簡寧心中落下一塊大石,看來小福星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詩句想起來,他擺擺手,慚愧地笑了笑,想說這也不是他寫的,可看到那個又長又厚的烏木戒尺,他把話嚥了回去。
另一個少年也站了起來,面露欣賞,“簡兄如此高才,卻謙虛至此,我等汗顏。”
簡寧乾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了這兩位開頭,其他學子也忍不住起身,激動地贊句美章,堂中的喧鬧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