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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是這樣審判的。每一個季節最早的玫瑰花的職責是幫助法官審判。
坐在扶手椅上的那個老頭是撒來州州長。
他跟一個有最高權力的羅馬人一樣嚴肅、威風。
扶手椅是地窖裡唯一的坐位。
扶手椅旁邊有一張桌子,上面放滿了檔案和書籍,州長的那根很長的白色權杖也放在那裡。
站在州長兩邊的是兩個博士,一個是醫學博士,一個是法學博士。我們從後者假髮上的帽子上能認出他是個法學家。兩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這一個穿的是法官的長袍,另一個穿的是法醫的長袍。這兩種人都替他們製造出來的死人穿孝。
在州長背後的石埂上,也就是說,在那塊石板的邊上,蹲著一個戴圓假髮的書記官。在離他不遠的石板上放著一個筆墨盒,膝蓋上有一個資料夾,上面放著一張羊皮紙,他手裡拿著筆,做出一個準備寫字的姿勢。
這個書記官是一種叫做“看口袋的書記”;所說的口袋就在他腳前。這是古時訴訟用的口袋,叫做“正義袋”。
在一根柱子底下有一個抱著膀子的人,身上穿的都是皮衣服。這是劊子手的助手。
這些圍著一個被人用鍵了綁起來的囚犯的人,似乎對他們陰森森的姿勢挺得意。誰也不動彈,也不言語。
所有這一切簡直安靜到了可怕的程度。
格溫普蘭在這兒看見的是一個上刑罰的地窖。在英國,這種地窖很多。布尚塔的地穴很久以來一直是做這個用處的,羅里亞監獄的地下室也是如此。在倫敦從前曾經存在過,現在還能看見這一類的地方,他們管那種地方叫做“夫人廣場的地牢”。在這個地窖裡還有一個壁爐,是準備在必要的時候燒烙鐵用的。
在國王瓊時代,所有的監獄都有上刑罰的地窖,薩斯瓦克監獄也是其中之一。
下面描寫的情形當時在英國是屢見不鮮的,嚴格地說,在刑事訴訟程式上目前還可能應用;因為這些法律現在還存在。一部野蠻的法典能跟自由和平相處,這真是英國的怪現象。我們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和睦的家庭。
不過假如有人表示懷疑,也不見得不得體吧。一旦到了緊急關頭,這種刑法很可能借體還魂的。英國的立法好比一隻馴服了的老虎。它的爪子跟絲絨一樣,但是它還有爪尖。
把法律的爪尖斬掉才是聰明的辦法。
法律不知道什麼是權利。這邊是刑罰,另外的一邊是人道。哲學家提出抗議;但是人類的正義要同真正的正義結合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呢。
尊敬法律,這是一句英國話。英國對法律那麼虔誠,所以他們從來不廢止它們。正是因為這種尊敬,他們只好不執行它們的死刑。一條已經不適用的古法律跟一個老婆子一樣;不過這兩種老婆子,我們都不去殺死她們。不再跟她們打交道,這就完了。她們認為自己還年輕美麗,讓她們去吧。讓她們去夢想她們還在生活好了。這種禮貌就是所謂尊敬。
諾曼底人的習慣已經滿臉皺紋了;這也礙不住英國法官對它脈脈含情。一件古代殘酷的紀念物,如果是諾曼底人的,他們會心愛地儲存它。還有比絞刑架更殘酷的嗎?在一八六七年,他們還定了一個人的罪,要把他大卸四塊,獻給一個女人,一個女王呢①。
①指一八六七年五月,“芬尼社”巴爾克的案子。——原注“芬尼社”是愛爾蘭人的一個爭取民族獨立的反英組織。
再說,英國從來沒有什麼肉刑。歷史上是這樣說的。歷史的麵皮也夠厚的了。
麥休·德·威斯敏斯特說,“撒克遜的法律是很寬厚溫柔的”,它不處死罪犯,接著他又補充說,“我們不過割掉他們的鼻子,挖出他們的眼睛,除去跟性別有關的部分罷了。”如此而已!
格溫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