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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婚禮該如何?」一旁的副將小心翼翼問。
典儀已經推遲兩次了, 所有大小部落的首領都滯留在王城, 等著恭賀他們可汗繼位和大婚,這人帶不回去,該如何是好?
虞邏淡道:「推遲。」
話落, 他一聲低喝,疾馳而出,山谷間的風撲面而來,更叫他心煩意亂。
一行人未駐紮野外,也是歇在了雁門關三十里地外的客棧,虞邏入屋,仰躺在床上,兩隻眼睛出神地盯著房頂,腦海里不斷浮現舒明悅和沈燕回離開時的模樣。
沈燕回這個名字,他少時就聽說過,此人少年將軍,文武兼備,自十七歲領兵,從無敗績。他常駐黃河以南,拿下了兗、徐、揚三州,以及蜀地三十六城。
姬無疾手下諸位得力的將軍之中,當屬沈燕回最年輕,與他親緣最近。但戎馬倥傯這些年,沈燕回很少在北地,只在四年前,短暫地駐守過幷州兩年。
那時,他十六七歲,羽翼未豐,不曾與沈燕回交鋒過。
他第一次見到沈燕回這個人,是在建元三年的夏初。
……
建元三年,五月初六,夏至剛過。
敦煌那件事後,他答應舒明悅要放了裴道韞,但這中間需要拿捏一個尺寸,不能立刻放,更不能放得太輕易。
事情拉扯了月餘,最後巽朝派來的使臣前來談判,使臣抵達王城的前,他和舒明悅,還都不知道來者是誰。
那個時候,也發生了昌離部弒父叛亂的事情。他率兵親自去處理,一走六天,回來的時候天色剛擦黑。
處鐸見他,立刻上前道:「可汗,裴道韞已經押至王城,如何處置?」
虞邏對於這個「九弟」,沒有任何好感,剛要脫口而出「以罪奴看押」五個字,忽地想起了舒明悅,默了一會兒,「單獨看押,不可用刑。」
處鐸抱拳,「是。」
說完,虞邏又看了眼桌上堆積的奏章文書,隨手翻了兩翻,都是不大重要的事情,便要吩咐處鐸去處理,一抬頭,發現處鐸的眼神時不時斜瞥外帳。
虞邏皺眉,「在看何物?」
處鐸連忙回神,以拳抵唇,輕咳一聲道:「是蘇娜身邊的女奴,她不習慣一個人吃飯,每次都等臣回去,麻煩的很。」
蘇娜,是處鐸的妻子,兩人新婚燕爾,正濃情蜜意。
虞邏聞言,不經意地抬眸,瞥了眼外帳,他回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可不見舒明悅來尋他。
應該說,她從來不會尋他。
一旦尋他,必定有事求。
處鐸說完,瞥見虞邏微攏的眉頭,立刻笑了聲,改口道:「婦人家,不懂事,可汗今日得勝回來,臣自當與可汗慶飲,不醉不歸!」
說得豪情萬丈。
虞邏撇下了嘴,卸了腰間配劍,隨手遞給一旁隨侍,神色淡道:「退下吧。」
處鐸如蒙大赦,立刻抱拳告退。
虞邏低頭嗅了下衣領,風塵僕僕,便要如往常一般去舒明悅帳裡洗澡,走了兩步,又停,眉頭微皺,轉身吩咐道:「燒熱水。」
「是。」一旁隨侍領命退下。
他洗澡很快,即便刻意放慢了,也不過一刻鐘,他換了身寬大的霜白寢衣出來,發梢水跡滴答順著胸膛往下劃,瞥了眼帳子,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臉色有些沉,不經意地問:「我回來的事情,可敦知道了嗎?」
隨侍猶豫,「這……屬下不知。」
但可汗歸來這麼大動靜,可敦那邊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虞邏自然也知,她那般撒嬌才把自己的帳子挪到他旁邊來,可是兩人這麼近,她幾乎從不來主動看她,如此一想,心中好似悶了一口氣,面上卻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