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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心中浮起了一抹僥倖。
她剛才答應和他回去了吧?
下意識地,他忽略了自己方才的脅迫,以及她的不情願。
「你說什麼?」 舒明悅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勁,神色陡然一僵,緩緩扭頭朝虞邏看去,「誰是我大表哥?」
虞邏聞言,神色一怔,凝視著她臉頰,忽然意識到,舒明悅還不知道他身份的事情,也還不知道……信封的事情。
他眼裡飛快地劃過一絲慌張,須臾之間,又恢復正常,他不自然地撇開視線,若無其事地拉著她手道:「天色黑了,山谷裡不安全,我們走吧。」
這副神情——
舒明悅太熟悉了,她腦袋好像狠狠被人輪了一錘,徹底呆滯住了,那些亂麻似的頭緒「嗖」的一聲被烈火點燃,燒了個乾淨,燒了個透徹。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夜風撲面而來,她身體一激靈,瀰漫在腦海的彌天大霧忽然散去,只餘下清明一片。
難怪,難怪他能一路追到幷州。
她指甲陷進掌心裡,掐出了一道道月牙痕。
難怪裴應星前腳剛走,虞邏的黑雲騎就出現再城外。
難怪她等了十四天,也等不到哥哥來接。
難怪她擔憂他在涼州安危,他卻不以為意。
難怪這輩子的虞邏對她的興趣莫名其妙,一見面就要綁她回王城大婚。
原來,原來這是他一早就設下的局!
舒明悅的身體忍不住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那些奇怪的、巧合的、令人疑惑的種種,彷彿在這一刻,通通有了答案。
她神色恍惚,與裴應星相遇之後的每一幕,都異常緩慢地從她眼前劃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直到腳下步子一踉蹌,被虞邏伸手抱住,舒明悅猛地回過神,偏頭仰臉,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些剋制住的惱恨和憤怒再也壓制不住了。
其實,虞邏的胸腔不安直跳,他兩隻手臂圈著她,便要立刻撈她上馬。他要帶她走,往北去,走到他的世界,只有這樣,她才能永遠不離開他。
卻猝不及防間,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
那力道不輕,他臉頰一痛,被打偏了過去,抱她的動作也隨之一僵。
夜色彷彿更寂悄了,一輪皎潔的圓月事不關己地掛在天際,灑下一片清冷華光。
巽朝人噓聲一片,北狄人則嚥了下唾沫,深深埋下腦袋不看,闃寂無聲。
沈燕回五指握著劍,似乎隨時準備驅馬上前。
「為何要如此戲弄我?」
舒明悅一雙杏眼黑白分明,此時通紅含怒,瀰漫了一層晶瑩霧氣,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道:「從一開始,你叫我寫信,就是在騙我吧?子善引我去酒樓,也是你授意的對不對?」
他那樣看她惶恐不安,可還高興?
虞邏腮幫微微動了一下,卻彷彿並不在意被打了一巴掌,只若無其事地偏過頭,垂下一雙深情深邃的眼眸看她,用一種更柔和的聲音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說著,他又要伸手去抱她。
舒明悅一把猛地推開他,直將人推了一個踉蹌。男女之間便是這樣,十分氣焰,他七分,她便三分,他三分,她便七分,這樣此消彼長,你來我往。
「你把我當什麼?可以隨意綁走的玩物?還是覺得我蠢,如此戲弄有趣?」
她仰頭凝視著他,眉眼間不見瀲瀲含情,一字一頓的質問。
「我……」
虞邏張了張口想解釋,然而每一件,每一件事,都和他脫不開關係,就算他沒直接做,也是背後推波助瀾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