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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一年九月初,皇帝的御駕終於從熱河行宮回到了已經略微有了涼意的京師,隨駕的後宮妃嬪也都回到了自己宮中。
魏嬿嬿收拾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就去給先皇后上香了。
今日是九月十五,是皇帝從熱河回來的第一次大朝會,臣工們站在太和殿空曠的大殿上,不知為何,所有的人都心裡惴惴的。
他們總覺得皇帝今年從熱河回來之後卻並不高興,往年的時候,皇帝從熱河回來總是高高興興的,回來不是忙著讓人將他的詩抄錄出來,便是忙著為他的木蘭之行刻碑立碑的,不然便是找著由頭賞賜留在京師辦事的臣工。
但今年,這些事兒一概沒有,皇帝回來之後,一個臣工也不見,只說是年歲大了,在熱河行宮接見蒙古王公、帶八旗子弟行圍過於操勞,身子不爽利,便是臣工們遞上去的摺子也統統留中不發。
好不容易等到了九月十五大朝會的日子,可這都已經到了卯正了,皇帝還沒有出來,沒有人知道皇帝從熱河回到京師的這幾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此刻大殿上所有人的心裡都覺得不踏實。
自從他們踏入朝堂開始,他們無有一天不以自己能在太和殿和養心殿議事為榮,這可是傳說中的天子堂啊。
終於,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御前太監扯著嗓子的聲音傳入了大殿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裡:“皇上駕到。”
所有人立刻快速的整了整並不凌亂的衣衫,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待弘曆在御座上坐下,所有人便恭恭敬敬的跪下山呼萬歲。
往日這種時候,皇帝立刻就叫起了,畢竟在場的還有他年邁的叔叔、歷經三朝的老臣,可今日皇帝卻遲遲不叫起,只是眼神陰鷙的看著跪伏一地的臣工們。
跪在前頭的弘?偷偷抬頭拿眼睛覷了皇帝一眼,嘖,皇帝這臉色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呢,不知道今天誰會倒黴啊。
只聽“啪啪”幾聲,幾本摺子被大力地甩在了丹陛之下,隨即傳來的是皇帝的譏諷:“你們還真是烏拉那拉氏的孝子賢孫啊?那怎麼不見你們為烏拉那拉氏披麻戴孝去啊?你們的丁憂朕都準了!”
殿內一片寂靜,別說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當庭頂撞皇帝,他們是真恨不得自己連呼吸的聲響都沒有啊。
“理郡王,你身為宗人令,你怎麼看啊?”
弘曆涼涼的話語從弘?的頭頂傳來,驚得弘?背上出了一陣白毛汗,在這秋高氣爽的日子裡感受到了酷暑的炎熱。
誠如皇帝所言,他是宗人令,雖然這次並沒有隨駕熱河,但皇帝從熱河傳過來的手諭是他接的,烏拉那拉皇后的喪儀也是他吩咐人去治理的,御史李玉鳴被髮配的事兒他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皇帝今天一上來就問他這個掌皇族屬籍、修輯玉牒、奠昭穆、序爵祿、麗派別、申教誡、議賞罰、承陵廟祀事的宗人令怎麼看,無非還是因為烏拉那拉氏的事唄,他就不明白了,這些御史怎麼就那麼想不明白呢,烏拉那拉氏忤逆皇帝令皇帝不悅的事兒幾乎人盡皆知,可他們怎麼就那麼死心眼一定要保烏拉那拉氏呢?
結果,現在倒好,皇帝回到京師,第一個受威壓的居然是他這個最有眼色的宗人令。
雖然心裡萬般不滿,但面上卻是一點不顯的,弘?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臣願為皇上分憂。”
弘曆顯然對弘?的回答是滿意的,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才朗聲道:“皇后乃為國母,當為天下女子之典範,烏拉那拉氏為母不仁、為妻不賢,朕看在先帝孝敬憲皇后和十二阿哥的份上,以皇貴妃禮許她治喪,已屬朕格外恩優,眾位愛卿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人說話。
不敢說話。
只聽御座上頭那人繼續說道:“朕即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