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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了,輕的就像一朵雲似的,輕的就像一朵花似的,輕的就像弘曆哥哥落在她臉頰上的吻似的。
這是一種久違的輕,這種輕讓她想起她還未出閣時在山林間跑動卻連最膽小的野兔都不會驚動的輕,這種輕讓她想起那一年她和弘曆哥哥看《牆頭馬上》看到一半偷溜出來在城牆上奔跑時拂過臉龐的微風,這種輕讓她想起那一年她經歷了一天一夜的難產之後終於感受到璟兕滑出她的子宮時的輕鬆……
可這輕,又讓她覺得茫然且無措,平日裡對她還算恭順的兩個宮女,此刻居然一點她的話都不再聽了,無論她怎麼叫喊,她們都當她不存在似的。
如懿心裡的戾氣陡然暴漲,她想拿一個茶杯狠狠砸向這兩個沒有尊卑的狗奴才,但她卻怎麼都拿不起來;她想叫人將這兩個賤婢送進慎刑司,讓她們好好學學怎麼伺候主子怎麼認清自己的身份,可她的嘴裡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如懿咬著後槽牙,正準備狠狠一巴掌甩向其中一個宮女的時候,一個身穿紫色掌事宮女宮裝的女子攔住了,“這些事,奴婢來就好,娘娘仔細手疼。”
如懿滿意地笑了笑,便退後一步站定,抿著嘴看著面前正在忙碌的兩個宮女,是了,她是皇后!姑母曾經說過貴人不踏賤地,她是堂堂的大清皇后,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便是要處罰這些賤婢,也不該由她親自來動手,否則豈不是失了體面。
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容佩,但容佩知道自己的娘娘眼裡飽含的都是深情,是透過她看見了曾經兩人相守相伴相互扶持的歲月:“容佩啊,我還記得那日在長街,我第一次遇見你,你高聲質問掌事太監,那個耿直大膽的樣子真是讓人愉悅,想不到一晃已經這麼多年了。”
容佩原還氣勢洶洶的眼裡瞬間湧出淚花:“奴婢至死都不會忘了那天,奴婢從小無依無靠,入宮前被叔伯親族欺辱,進了宮又被那些有權有勢的太監姑姑欺辱,還好後來得到了娘娘的關照,有機會能伺候娘娘您,這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奴婢願意為娘娘肝腦塗地,保護娘娘一生不受一絲傷害。”
如懿更加滿意了,她用那張已經因為浮腫而不大看的出年輕時容顏的臉努力扯出一個自以為慈祥的笑容:“這些年,有你相伴,我才過的如此舒心,有你才是我的福氣。”
只見容佩對著如懿福了福身,然後踏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宮女,高高地揚起手臂,用力打向其中一個宮女。
想象之中清脆響亮的“啪”聲並沒有傳來,如懿驚詫地看向面前的三人,她只見容佩的手像是一陣青煙似的從那個原本該捱打的宮女臉上拂過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容佩這是怎麼了?在後宮那麼多年,容佩在行刑方面可從來都不曾失手過啊!
不對,一定是這兩個宮女使了什麼妖法?這是打量著她仁慈善良,所以在她眼皮子底下搗鬼呢?
她可是皇上親封的皇后!是註定要和皇上站在一起,受天地祖宗庇佑的尊貴女人!
她快步奔向兩個宮女正在忙碌的方向,哦,那是她的床,她睡了許多年的床,她不會認錯的,但是此刻她的床上居然躺著一個女人,她穿著她最喜歡的蜜合色折枝梅花袍子,梳著她最喜歡的鈿子頭,上頭還滿滿當當的插戴著嵌寶點翠花簪和藍寶石、綠松石珠花,襯的她更加人淡如菊。
如懿覺得床上的人有些眼熟,但是這人比她老,比她胖,似乎也比她矮一些,難道是她額娘,但是她額娘怎麼會睡在她的床上呢?
如懿扶著床柱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床上的這個女人,這女人嘴角似乎還帶著點暗黑的血漬,不過她塗的口脂也是暗紅色的,說不定就是口脂不小心塗到了外頭,她額娘啊就是這樣一個人,出身小門小戶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