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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般的銅臭人間,眼前卻是一片薄煦下的碧海翠椰,我深吸一口怡人海風,一吐連日來胸中淤積,似乎五位數鈔票甩出去,看蘇湛也沒那麼煩人了。
“這下過癮了?”我爽了,他惱了,瞪著我,眉頭皺成一朵菊花。
“著急麻花過來找我,就為跟我說這個?”
他用力地翻白眼,“我以為及時趕到至少能保住你本金。”
“喂,你來之前我一直贏好嗎,你不來,這會兒我指不定都贏回幾個月房貸了。”
蘇湛抬手就捏我臉,“我還不知道你!贏不贏的有區別嗎?不到全輸光你會出來?!一千兩千也就罷了,一萬!你家開印鈔廠也不帶這樣造的!”
“蘇總,我賭我的,又不偷又不搶又不欠高利貸你著的什麼急?”我拍開他手大聲反問,“席悠悠都可以跳鋼管舞,我不能玩百家樂?!”
我承認我很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席悠悠,而且我對她跳鋼管舞沒有任何意見,可這個名字愣是沒提防從嘴裡溜了出來,蘇湛一愣,加倍凶煞地呵斥我,“她跳脫衣舞都不關我事,你,我就得管!”
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至於麼,我米開朗又不是爛賭成性,活了二十六歲賭這麼一把,還擔心我輸得賣笑賣身不成?再說你蘇湛又是哪根蔥,米東南都管不了我,你管個屁啊。
可無論如何,他原計劃今天回上海開始休假,這樣匆忙趕來,勢必要改簽機票,找理由搪塞爹媽,而且我相信他也不可能提前辦好澳門簽註,用的肯定是護照上的美國簽證,往第三國過境澳門卻不離境,是要蓋個DT戳兒的,一回可以,兩回就慘了……想想他這一趟也不容易,人家還是我頂頭上司,我,我還是原諒他吧……
“算了,輸都輸光了,沒錢請你吃大餐,吃蛋撻好了……”
“哎,哎,去哪兒啊?……”
冬日午後的大三巴牌坊,六十八級臺階滿是遊客,我和蘇湛坐在高高的石臺上,一人一盒蛋撻,邊吃邊看牌坊內外一對對新人挨挨擠擠地拍婚紗。
“她說父母嚴厲,一心要把她教成乖乖女,從小到大一言一行不敢有半分差錯,就這麼壓抑了二十年,終於找到了一條發洩途徑,就是跳鋼管舞,父母越反對她越堅持,她說一輩子聽爸媽的話,這是她唯一不想再妥協的事。”
蘇湛咬著蛋撻,慢慢悠悠和我聊席悠悠。
“她報了夏樂的鋼管舞班,不小心愛上了自己的老師,那老師很年輕,對她很好,尤其是她和家裡鬧翻那段時間,給了很多支援幫助,她鼓起勇氣表白,可老師拒絕了。
“她想興許是自己不夠優秀,所以拼命練舞,老師出國深造,她也畢業,老師回國繼續在夏樂執教,她重新報班。沒成想老師從國外帶回來一女孩兒,聽說和老師認識十幾年,是青梅竹馬的愛人和妻子,於是,她徹底出局。”
紅螺山下那一舞,席悠悠的目光是怎樣駐留在蘇湛身上久久不去,又是怎樣藉著夜色星光的掩護悄悄地如痴如醉,福至心靈,我迫不及待拿出手機。
那是傳說中夏樂最受歡迎的舞蹈老師,不到三十的年紀,陽光一般的微笑,眉心一道隱隱約約的淺紋,落在別人身上是愁容,在他卻成就一種與男子氣毫不衝突的嬌俏,我抬頭盯著蘇湛,那黑眸清透幽遠,似曾相識。
其實除了眼睛,輪廓氣質都不十分像,票友與專業的舞技更不可同日而語,但當兩者巧合地在同一個人身上匯聚,所有的驚豔與移情就都有了原因。
“我把話說得很開,她說她知道,也分得很清,同樣的傻事不會再做第二次。”蘇湛講完,似放下件心事般輕舒了口氣,我卻聽得起疑,“你倆啥時候談得這麼深入了?”
“聖誕前她送我回家那次。”
我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