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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婚期,群裡多少熱鬧了一陣,認真答應參加的居然佔了在京同學的大部分。
只要新郎不是蘇湛,他們很可以大大方方來賀喜。
婚宴設在金融街威斯汀,張將軍愛惜名譽,並不打算大操大辦,只請了近親和幾個軍中至交,米家人丁更是單薄,張永鈞湊了五桌同學朋友,我湊了三桌,加上備用席也不過二十桌,百來張請柬忽忽寫完,某人還意猶未盡,對著剩下的空白請柬一臉惆悵。
“有誰讓你為難了?”
前老闆大人承認得爽快,“替繼庭攬下那筆爛帳,現在都得繞著濱海機場走,真不甘心……”
我四十五度望天——不管真相如何,明面上他都得擺足避嫌姿態,夏孟平來不了了,這是題中應有之義,不過,這位也忒記仇了吧……
這一年半我和老夫子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淺,我們終於變成那種很久很久才打個招呼說新年快樂春節大吉的“熟人”。他沒有問,我沒有說,可我馬上要嫁做人婦,他也許是我最後一個推心置腹的異性朋友,哪怕這份光風霽月已不復從前,我依然鼓起一半勇氣在對話方塊裡敲上一行字——
老夫子,我要結婚了。
另一半勇氣還在沉睡,所以我只敢趁著他不線上,飛快敲下回車。
一星期後,順豐快遞送來一隻墨藍色的禮盒,盒上印著一個曲頸揚翅的經典Logo,盒子裡躺著一黑一白兩隻水晶天鵝,綺麗和諧,璀璨奪目,附帶的卡片上也是一行字——同心永結,百年好合。
署名老夫子。
而快遞單上的寄件人欄,清清楚楚寫著三個字,夏孟平。
不動聲色的老夫子,善解人意的老夫子,有時嘮嘮叨叨,有時未免多事,可從來都誠心為我打算的老夫子,我摩挲著細膩沁涼的水晶天鵝,不禁遙想如果那天的展臺揭幕式我沒去,又或者去了而沒有碰上那輛藍色沃爾沃,又或者沒有穿那雙惹禍的高跟鞋,又或者往前多邁了一寸而沒有卡在縫裡……任何一個如果,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一連串事故與邂逅,夏孟平不會注意到我,我也不會和老夫子無意中提起一摔一撞賺了雙四千八的鞋……
“一看看老半天,請問這倆野鴨子有什麼特別?”
“張總再不喜歡夏總送的東西,也犯不著把天鵝詆譭成野鴨吧?”
“天鵝野鴨生而平等,怎麼叫詆譭?”某人從我手裡摘掉一隻,啪地放在桌上,“老夏也太小氣了,才送一對。”又從我手裡摘掉一隻,啪地放在桌上,“應該再添幾隻小的,排成一隊跟在後面……”
幸好他沒接著往下說“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形”……
兩隻天鵝都乖乖落到桌上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團住了雙手從後面圈在懷裡,熱熱的鼻息撲進耳朵,又麻又癢,還怎麼都躲不得,我只好放軟了聲音問他,“他也沒做什麼,你幹嘛老跟他過不去啊?”
“我吃醋。”
每次都這麼說,我簡直被他氣笑了,“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您這飛來橫醋吃得也忒沒道理了……”況且對我正經戀愛過的兩任男朋友,也沒見他懷有多大敵意。張永鈞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隔著頭髮在我耳後又蹭了蹭,彷彿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慎重開口。
開口只有六個字,“因為你信任他。”
他一早就看得清楚,米開朗不怕愛上誰,卻很難信任誰,米開朗的信任遠比她的愛金貴。
“傻瓜,那怎麼一樣。”我轉過身,雙手環在他頸後,“當初信任他,因為我和他是零交集的陌生人。現在信任你,因為我們是綁一塊兒的兩公婆呀。”
“嗯,我知道。”他誠懇地點頭。他當然知道,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比多吃九年飯多結一次婚怎麼會想不到。
“知道你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