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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安若見了他,也須跪拜磕頭,無形中,他倒成了諸王之首。
因他久居封國,從不來京,是以東京的王孫公卿沒幾人識得他。他不但相貌出眾,且因母親當年得寵之故,家財亦富可敵國。而據傳,武功也可與趙長安並駕齊驅。
不過,與趙長安不同的是,此人極好美色,只須得知何處有絕色的姝麗,必千方百計蒐羅而來,充斥王府。他年少多金,貌美才高,天下少女因此而著迷的也大有人在,一時天下美女似都已齊聚福王府了。但是,此人尚有一令人皺眉之處——心性狹隘,真正睚眥必報,以至天下皆聞。但去年春天不知何故,皇帝突然下了一道措辭嚴厲的聖旨,罰了他半年的薪俸。這倒也罷了,最奇的,卻是將他從皇室玉牒中剔除,命他改姓“石”。本來,這事就已經很可疑了,而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卻是天子對他的致禍之由秘而不宣。難道,他闖的禍,竟是下作得不能與天下聞的嗎?
“哈哈,這樣也好,現就只剩下十九哥一枝獨秀,‘晉趙’卻成了‘晉石’!”二哥正想再問問石崇生究竟因何由趙變石,卻聽“晉石”那邊笛,簫、笙、管,已輕歌曼舞起來了。但絃歌才吹,舞袖方舉,石崇生便皺眉喝道:“停!”
眾女不知他因何不快,盡皆驚惶,起舞的兩少女當即臉色煞白。卻見他正瞄著一個斜靠樓欄、面朝欄外樓下的萬株寒菊、背對眾人的人。
這人歪歪倒倒,金冠斜簪,白袍亂披,那襲原本雪一樣白淨的絲袍上,現卻這一攤,那一汪,滿是酒漬、菜汁。他早就癱在那裡了,手中竹笛正左一高、右一低地胡吹。說也奇怪,他這樣有一腔沒一調地亂吹,笛聲卻是道不盡的蕭瑟淒涼,令聞者無不惻然。
方才石崇生現身時,眾人無不注目,唯獨他全不理會。這時,他仍在嗚嗚咽咽地吹笛。甄慶壽亦皺眉,喝一聲:“喂,那廝,別吹了,卻掃了王爺的興致!”他當然也清楚,這樓上的人非親即貴,但石崇生既位高爵尊,且三人在到這兒之前已灌了不少的酒,這時酒勁一湧上來,自然自己是老大,天是老二!
欄邊人倒也聽話,放下竹笛,頭擱在膝上,一動不動。
石崇生面色方霽,於是,一輕紅紗衫與一淡紫綢裙少女,雙雙踏上織錦波斯地毯,高揚彩袖,相對翩翩起舞。絃歌悠揚,舞姿曼妙,樓中的五六十人一時都看得呆了。
二哥、十一弟頻頻點頭:“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賞?不道今晚,我們倒託福王的福,也過了一回眼癮了。”眾人均如痴如醉,只有那欄邊人已因酒飲得太多太猛,昏睡了過去。
舞姿翩躚,一曲將盡,絃歌漸漸慢下來。兩少女這時非但額上未見一粒細汗,相反卻臉白唇青,倒像被凍壞了。但樓上這麼熱,便是那些身著薄絲涼衫、靜坐觀舞的人亦渾身冒汗,又怎會凍著這兩個起舞的女孩兒呢?
曲聲一停,石崇生拊掌:“爵爺,小侯爺,本王此曲編排得比爵爺府上的《玉瓊枝》精彩嗎?”
範玳舌頭早大了:“好,比……愚兄府裡……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奴才們,強多了。”甄慶壽卻一撇嘴:“王爺剛才把這支《勸流霞》吹得神乎其神,可看下來也不過如此嘛!”
“哦?小侯爺不覺得好?酒不夠!酒不夠!”石崇生微微一笑,笑容在明亮燭火的映照下燦然生輝,“擎酒來,為二位貴客敬酒,酒夠了,就什麼都好了!”
頓時,兩少女慘然變色。這下眾人都不懂了:府中的歌姬舞伎在筵席上伺奉侑酒,原極尋常不過,何以此刻看二女神氣,操此侑酒之役,倒像是要送死?
二姝各端一盞酒,向範玳、甄慶壽行去。紫裙少女顯然靈慧些,腳步疾趨,已搶到了範玳面前,躬身:“請爵爺寬飲此杯!”說時語聲發顫,大有乞憐之意。而紅衫少女見同伴已搶了先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