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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正殿,廖子孟發現掃殿奉茶的侍從全是丫鬟,猛想到這必定是皇上的旨意了。拂兒對男子有情,皇上自然不會叫男子來侍奉他。
廖曉拂親自給大哥斟了一杯茶,緩和地問起來:「對了,文武也同大哥一起走了,這回一同回胤城了沒?」
廖子孟撣著小妹身上的土,溫聲笑道:「那孩子長高了,眉眼也開了,就是說話還是老樣子,結結巴巴的。但說些番語還是可以,在西番學會了騎馬,整日不下馬背。」
「都會騎馬了?那年我走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呢。」廖依依想起文武那副虎頭虎腦的憨厚樣子,忍不住求道:「不知能否將文武也接進宮,宮裡好郎中多,興許能治治他這結巴。」
「這話說的糊塗!」廖子孟急得黝黑臉煞白,只想連小妹的嘴一同捂上。廖曉拂卻聽進去了,文武的結巴一直就是大哥一塊心病:「依依這法子……也不是不可。接進宮來怕是難,可宮中確實有不少醫術高明的好郎中。若能求牧白師傅出宮一趟……」
廖子孟聽了忍不住泛起心酸。拂兒為了廖家犧牲太多,如今與皇上相好,也不一定就是他樂意的。他的榮寵皆來自皇上的恩典,帝君發話,三弟不敢不從。想著三弟屈於皇權委身,廖子孟常年不笑的面孔就一臉凝重,忍不住伸手替拂兒理了碎發,輕道:「是大哥沒用,叫你吃苦了。那年家中遭禍,我困在山中趕不及回家,你就自己大著主意與人跑了出來。如今好容易過了神仙日子,卻還要……」
聽了這話,廖曉拂明白大哥是曲解了皇上,連忙解釋:「大哥安心就是。當年是我自己想清楚才跑出來的,動身之前就知道入了宮要做何事,要失掉何物,會遇上何樣的人。現在與皇上相好,也是自己樂意的。況且,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先對太子用心,陛下從未強行為難於我……」
門口幾聲腳步輕響,玉兒如今做了鳳鸞宮的管事丫鬟,盈盈來報:「回廖公公,安王爺駕到,可否請進正殿?」廖曉拂還未回應,未見其人便先聞其聲,聽見了外頭迎駕請安的動靜。廖子孟一聽是安王,不由想起昨日不快,又怕自己不懂宮中規矩叫三弟難作,趕忙隨著一起出來迎駕。
「九千歲吶,你這花亭可真是宮中一絕,本王看這奇珍異草皆是在別處沒有的,皇上可真心疼你,搬了整座御花園來搏你一笑。」祁容遠遠而來,若不是這句調侃,百步之外當真分不出這人究竟是安王還是皇上。他隨意折一枝嫩綠,伸進金籠,大統領在裡頭起先啄了幾口青葉,尖喙猛瞬將枝條夾住,噔一下將其啄斷了。
「嗬,還真是兇悍。」祁容暗喜,已然預見了往後那場惡戰。遠遠見正殿有人出來,自然最前頭那位便是九千歲。他定睛一看,小福子今日穿得倒是樸素,自己那個弟弟平日就喜歡看九千歲穿些顏色艷麗的,這可是少見。再看,後面邁著大步的正是那沒良心的丫頭,進了宮就把往日恩情忘了個一乾二淨,連找他安王敘敘舊都不找了。
興許女兒家思慕羞澀吧,祁容篤定極了,一笑了之。既然你羞澀,那本王上門來找你敘舊不就得了。可廖依依後頭跟著的那位男子,眼熟得很啊。祁容心裡頭就很不舒服了,怎麼鳳鸞宮裡還進了外男,小福子這一宮之主是怎麼當得?懂不懂自己妹子還未婚嫁?嘖嘖,真是……
誒誒?那男子……不就是昨日宮宴上陪同古蘭燕坐席的人嗎?
「奴才廖小福見過安王,給王爺請安。」廖曉拂先拜道。別看安王爺長了張與皇上相似的臉,性子卻陰晴不定,能哄著就不敢惹。
「廖依依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了。」廖依依也學著拜道,明目笑得彎彎的,只因為她想起自己曾把王爺當成痴傻就覺得有趣兒,更覺得安王與自己是同食一根糖葫蘆的情義,自然沒那麼陌生。可這爽朗的笑容在祁容眼目裡就與本意大相逕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