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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我這種想法的教員還很多。有一次,校長許光達就找我們談話。他說:&ot;大家希望到前線去殺敵,這沒有錯。說實話我也想到前線去帶兵打仗。但抗大還要不要辦?要辦就需要教員。現在根據形勢的發展,抗大一天天在擴大,教員不夠。因此大家要服從革命利益。&ot;許光達是黃埔軍校六期畢業的,智勇雙全。1934年作戰時受傷,黨組織就送他到蘇聯養傷,以後留在蘇聯學習,1938年才回到延安。1955年授軍銜時,他兩次寫信給毛主席不肯接受大將軍銜。他說在紅軍最困難的時候,他離開了紅軍,沒有參加過長徵,論資歷、功勞都不如王震,應將大將軍銜讓給王震。最後,還是授予他大將軍銜。
在三分校任教的同事先後有王守成(朝鮮人)、蔡得仁(體育教員)、賈克、陳唯實等。同我關係最好的是王守成,和我是黃埔軍校同期同學。他不僅有一定軍事水平,而且在文學藝術方面很有天賦,他能寫小說,會作曲,同音樂家鄭律成是同鄉、更是好友,二人合作編寫了不少抗日歌曲。透過和他的交往,我深深體會到殖民地人民的感受。從那時起,我們就有一個共同的願望:將來一起到東北、朝鮮去解放被日本鐵蹄下奴役的人民。1945年日本投降後,我們在東北吉林見過幾次面,後來聽說他回到朝鮮,任人民軍炮兵團長,不知何故自殺了,實在是可惜。三分校政治教員中有一些是大學老師,還有些人是參加過&ot;一二&iddot;九運動&ot;的北京大學畢業生,他們在紅軍大學時期就已在校授課,有文化,容易接近。教員中也有一些社會名流,如提倡國防文學而受過魯迅批評的徐懋庸也在抗大當教員。同事中還有一位老資格的黨員張慶孚,曾當過大學教授。他是陝北紅軍和根據地的領導人之一。在執行黨的路線政策時,他是反對劉志丹的。在肅反擴大化時劉志丹被關押,他是贊成的。紅軍長徵到達陝北後,毛主席釋放了劉志丹,他就被安排到抗大教書。那時像我這樣的年輕教員,剛參加革命不久,對張慶孚的具體情況不清楚。他也不會主動同我們談往事,只是偶爾漏兩句自己過去的經歷。聽他的口氣,感覺得出他對黨中央不服、不滿。不過,他講理論有一套,有學問,很自負。不知什麼原因,他對我寫的字很感興趣,特意要我為他寫了一個條幅,掛在他的窯洞裡。其實我的字並不好,自己都覺得很難看,他卻對我說:&ot;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字型。&ot;自1938年4月來到抗大,我先當學員,後任教員,在抗大學習、工作兩年多。在這裡我瞭解和認識了中國共產黨,並成為其中光榮的一員,走上了救國救民的革命道路。在教學中,我時刻注意理論聯絡實際,努力研究軍事理論,初步瞭解了毛主席的軍事思想。這一切都為我以後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事指揮員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當時的陝甘寧邊區,還是很民主、積極向上的。但任何社會不可能沒有缺點。外來的青年學生投奔延安,都是為了追求光明、自由、平等。他們中的個別人看到一些待遇差別等不如意的問題,就很有意見。一些青年學生就在《解放日報》上發表文章,宣洩心中的不滿。其中頗有代表性的就是王實味的小說《野百合花》,還有丁玲寫的《三八有感》。他們不能理解為什麼同樣是參加革命,有些人卻可以吃小灶,有馬騎?因此他們認為應該建立一個絕對平等、沒有等級差別的社會。還有的人透過學習不僅沒有解決心中的問題,反而增加了新的困惑。比如有人就對邊區實行的三三製表示不滿,認為像李鼎銘這樣的大地主,共產黨為什麼還要和他合作。因此也有個別人離開了延安。不過這些負面看法,對我幾乎沒有任何影響。這主要是因為我在國民黨軍隊中幹過,特別是在孝感師管區招兵的一段經歷,再對比延安經歷,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在我看來這些青年學生缺乏社會經驗,思想過於天真,容不得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