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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了。”我站得直挺挺的,並且緊緊地抓著裝Nifkin的籃子,因為它似乎聞到了布魯斯的味道,急著想要跳出來跟他打招呼。
布魯斯把頭仰起看著牆上的時刻表,並看了一眼我剛剛走出的門問:“你剛從洛杉磯回來?”看來我們分手之後,他的眼力還是不錯。
我點了點頭,真希望他沒發現我的膝蓋抖得厲害,我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這個星期要去佛羅里達度假。”
“我們”,聽起來真叫人難過。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他變瘦了,馬尾上多了幾根白頭髮,但仍是我所認識的布魯斯——一樣的微笑,一樣的舊球鞋。
“度假真好!”我說。
布魯斯並沒有接下我的話。“你去洛杉磯工作嗎?”
“我是為了自己的劇本去那邊開會。”我以前就夢想著能夠說這句話。
“你的劇本?”他看起來為我感到非常高興的樣子:“坎妮,真是太棒了!”
我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他。
我希望能夠從他身上得到的——愛、支援或是希望他能注意到我及孩子的存在。和這些比起來,他的祝賀顯得非常渺小。
“我……真的很抱歉!”他終於說出口了。不過,聽了真是令人感到氣憤。他真是可惡極了!就憑他這句完全沒有誠意的抱歉,我就可以原諒他過去好幾個月的沉默嗎?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的憤怒並不是完全衝著他來的,我的父親,那個最初的拋棄者——我的恐懼跟不安全感的來源,使這種憤怒增長了一倍。然而,我父親現在在三千英里遠的地方,而且也永遠不想再見到我們了。
這個布魯斯跟我爸爸的情形不同,他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一點也不無辜。因為他的確也是棄我而去,不是嗎?
我把Nifkin放了下來,面對著布魯斯,把心裡所有的憤怒全部表現出來,我抬高聲音說:“你很抱歉?”
他退了一步說:“真的很抱歉。”他的聲音似乎真的很難過,“我知道我應該打電話給你……可是我……”
我把眼睛眯起來。他把手一攤說:“對我來說,這實在是太沉重了……”他輕聲說:“我爸爸的過世……還有……”
我把眼睛翻了翻,衡量了一下他的藉口。
“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他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看起來更慘。“我希望你能過得很快樂……”
“我能感受到你的虛情假意。”我反駁道。“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感到有種東西從我身上離開,飄到屋頂,然後往下一望,我忽然感到很害怕……很難過。
坎妮啊!坎妮……我彷彿聽見一個聲音對我說,這個可憐人並不是你發飆的物件。
“你知道嗎?我真為你的父親感到難過。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而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只不過有雙大腳跟滿臉的鬍子。你這輩子不可能有出息了,頂多是個二流雜誌社的三流作者罷了。等你想不出你跟我還有什麼東西可寫時,你得要趕緊燒香拜佛了。”他的女朋友悄悄地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我還是自顧自地發洩:“你不可能像我一樣好,而且你會發現我是你所有的女朋友中最好的那一個!”那個女人想要說話,但是我沒有給她機會。
“你將永遠是個長不大的男孩,你的生活還是一樣懶散。老樣子——永遠不會改變的。你的年紀越來越老了,你是一樣的老套、不知改進,就像你的文章一樣。還有一件事你知道嗎?”我又向前走了一大步,我跟他簡直就快面碰面了,我說:“你永遠都不可能完成論文的!而且你會一輩子都會住在新澤西!”
布魯斯站在那裡,驚訝不已。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