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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當然不認為,洛雨綿的死因,是什麼“厲鬼索命”之類的無稽之談。
男孩會將飛奔的大狗看成鬼。那身形迅疾的黑影,不論是人是物,都有嫌疑。
且不論黑影的真身,黑影與兇案是否有關,與意在奪寶的黑衣人是否有關,如何選擇逃離的路線,為何留下目擊的活口,兩次被人撞見的黑影是否同一個……都是問題。
靳玉言柔安能夠打敗芙蓉莊內過半的武林人士,故先前放心任她偶爾單獨行動,但事態益發複雜,危險程度加劇,他便同她同進同出,半步不離。
他們一道見了江梅雪和其他大夫,又去見了江淮望。
江淮望本只著人請了柔安,沒想到靳玉一同到來,臉色有一瞬間的尷尬,單掌門隱晦地以責備的目光看了柔安一眼,她全作不知,視線沒投過去一點。
靳玉將男孩所言複述了一遍,江淮望問他有何想法,他只道疑點太多、無從判斷。
江懷望沉聲道:“昨日天色已晚,我們未打擾顧姑娘,只喚來伺候她的丫鬟一問。她說顧姑娘終日閉門作畫,鮮少出門,顧姑娘確有幾夜獨自深夜外出,不過是為描摹月下花景,行止也不見異常。我想顧姑娘應與此事無關,但稍後還是請她再來稍加問詢為上,靳大俠可願留下一聽?”
靳玉拒絕了:“對不住,我二人有事在身,不能繼續叨擾江莊主了,過午便要啟程,特來向莊主辭行。”
江淮望有些驚訝,他剋制著沒有看向柔安,暗自希望靳玉不是因維護未婚妻而決意離去。唉,他倚老賣老支援年輕面嫩的小姑娘做事,確實做得不地道,可也是沒有辦法,莊內堪用的人手不多,再說年輕人也是歷練了才能出頭嘛。
單掌門和許長老臉上也露出驚色,前者一向心直口快,被後者拽了兩下袖子,還是沒忍住憋了鬱氣開了口。
“靳老弟,你既有要事,我們也不好留你。不過,我們兄弟幾個在江南還有幾分薄面,你若方便,不妨將事情同我們說說,我們也好搭把手,從長計議畢,你再動身也來得及。”
江懷望有些殷切地望著靳玉。還是那句話,莊裡頂用的人手不足,靳玉這等玲瓏心竅的絕頂戰力,留著不動也是對宵小的威懾。
靳玉堅辭:“靳某心領諸位的好意,但事涉隱秘,不便對人言,倉促請辭,望諸位勿怪。”
江懷望只得罷了,好言客套一番,送二人出了正廳。
柔安和靳玉轉過迴廊,遠遠聽到單掌門聲音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抱怨。
“美人膝,英雄冢,我就說現在的年輕人功業未竟不該兒女情長,這不,再是天縱不凡的也英雄氣短了起來。”
許長老連忙打斷:“時移事異,我等也不該用老一套套新一輩,你少說兩句罷。”
二人聽而不聞,腳步未停,徑自回到客院拿上行李牽上馬,出府而去。
柔安偷覷靳玉臉色。
靳玉側首看她:“不必在意。我亦不在意。只要不給我們增添煩擾,隨便他們如何說,如何想。”
柔安嘆氣:“江莊主在江老夫人手下蟄伏多年,一朝得掌一莊,難免忘乎所以。他們也心知肚明,時移事異,尊長之名,曾凌迫他們至深,卻不見得再能為其所用凌迫他人,不過心有不甘罷了。”
靳玉沉默片刻:“我少年出谷歷練,行至壺州,遇一惡名昭著的採花大盜逃竄壺州劫虜了江家小姐為質,那大盜有些身手,江家進退不得,江淮望不顧江老夫人之命,以繼承人之身相替,換回了旁支的小姐,我路過,便順手解決了大盜,江家稱將以救命之恩相報。”
“他們報了?”
“我沒讓他們報。我非有意施恩,也無所求,不必他們麻煩。”
“哦,那你再至壺州,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