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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江莊主請凌霄和簡滄也參與莊內防衛佈置中,如何?”
柔安話未說全,但毫不影響靳玉將她的話義理解全。
比如,誰去提出這個建議。
“我說,他也未必聽。”
“但總會顧及你的面子考慮片刻,順便拼湊個乍聽有理的藉口應付你。”
既已說開,柔安也不再掩飾不滿。
她並非為自己被輕視而不滿。她初出江湖,於武藝和毒術方面不過小露兩手,當然不可能被過多高看,更不會狂妄到和靳玉多年的聲勢地位相比。
她不滿的是江淮望的頑固不化,芙蓉莊面臨嚴重的危難,他還只守著那幾位“老朋友”關著門想辦法,“老謀深算”不假,可還有種說法叫“集思廣益”呢。
她也理解江莊主身負整個家族乃至整個門派的安危榮辱,行事謹慎,理所應當。但他的老朋友們就真的那麼可信可靠嗎?就她所見,也未必比凌霄和簡滄強多少。
靳玉聽了她的嘲諷,一哂而已,沉吟片刻,開口道:“你還對單掌門和許長老心存疑慮?”
柔安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我懷疑你我之外的所有人。”
靳玉看著她,眼神無奈而柔軟,“若江莊主如你,可不好辦。”
柔安渾不在意,“他又能強多少,只怕還不如我。說到底,與你我無關。”
她想了想,開始分析:“單掌門為人衝動、思慮不足,許長老則精明自利、吝於出力。與人相交,可靠與否,又不在於相識的年限。凌霄敏銳多思、簡滄劍技超群,都不是嘴上無門的人,在我看來,江莊主把可引為強援的年輕人排除在外,實在不明智。”
柔安看了靳玉一眼,又想起來加了句:“你們當然不同,你從不是仗著恩情指手畫腳的人;熊燁他們也一向少說話多做事;就是方斐,作為外甥,偶爾補充兩句還覷著江莊主的臉色;更不要說陰以寧,要不是他不巧撞見黑衣人來犯的現場,又確實展露出了些許技藝謀略,江莊主也不肯將醜事揭於小輩之前吧。可惜,陰以寧頭腦和身手都沒得說,卻似乎有所隱瞞,但願他不要想不開做了傻事。”
柔安說完,愜意地抿了一口花茶,抬眼就對上靳玉若有所思的視線。
他定定看著她,半晌無言。
這是怎麼……她這大實話說得有些刻薄了?
她的忐忑毫無遺漏地被靳玉收入眸中,他突然出聲,語氣意味深長:
“凌霄敏銳多思、簡滄劍技超群、陰以寧智技過人……那,我呢?”
柔安杏眼微圓,今日第二次小驚一剎——這可少見。
他以幾無表情的冷淡臉說出這樣一番話,讓她驟然想起一個久遠的說法——
“崩人設了!”
柔安頓了一下,仔細地觀察了靳玉的表情,試探著誠心誠意道:
“你,天下第一。”
這下,輪到靳玉怔了一瞬。
他的眼神倏然變得柔和,露出一個少見的明顯微笑,直沁人心。
她心底鬆了口氣。
——應該不是錯覺,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更短了。
……
翌日,用過早飯,靳玉去找江莊主建言並告別,柔安去看江梅雪,再把後續解毒事宜交代給莊內的老大夫。
她本不介意同他一起去找江懷望,但他料想,去意一表,江懷望肯定要懷疑和埋怨柔安,他很介意她受委屈,她便甘之如飴地受全了他的貼心。
他們才行到門口,恰好聽見了昨日背詩的童音,一個穿著新制夏裝的男孩對著太陽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地逐句誦讀聲律啟蒙:“撫動琴絃,遽覺座中風雨至;哦成詩句,應知窗外鬼神驚。”
讀到“鬼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