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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睡。那人的睡顏和北堂朝記憶中一樣沉靜,只是卻讓人覺得憑空添了一些寂寥。北堂朝站在窗前,想:他這兩年自己一個人也照顧不好自己,大概也吃了很多苦吧。
季華鳶真的變了很多,他平日用太多的算計、狡猾和不以為意掩蓋住了心裡的一切,只有睡著的時候,才像是離開了海螺殼的小海螺,柔弱一覽無餘。讓人看了心裡顫顫的疼。
“北堂朝,我知道我害了你,我知道你討厭我。我這次回來,本是想著和你和好的,現在看來,也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我什麼都知道,可我還是想要留下。”
北堂朝腦海裡又閃現出今天下午的場景,那人面色蒼白,眼中全是堅定,卻還是藏不住那語氣中的一絲心酸和委屈。北堂朝看著季華鳶眼底微微的青色,不由得想去撫摸,手都伸到一半才想起兩人是隔著一道窗的。
華鳶,你可知,我也是漸漸的終於對自己承認,我並不討厭你。你回帝都後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真的像是活過來了,活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再是那個端著架子勉強度日的北堂王了。
北堂朝低低嘆息一聲,幾番想進去,卻最終是抬腳輕輕地走了。
夜風吹過季華鳶的眼瞼,酥su yang癢的。季華鳶睜開眼,躺在床上,聽著北堂朝遠去的腳步聲,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逝。
他翻身坐起,利索地綁起自己的袖口和褲腿,將衣衫在腰間繫了,身手乾淨利落,毫無聲息,完全看不出身受重傷的樣子。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又是平日裡的沉寂和堅定。
季華鳶無聲地走到窗邊,看著北堂王府的燈一盞盞的亮起,在眼前漸漸輝然一片,神色愈發堅毅。
北堂朝,我此番回王府,一半是真心,一半卻也還是算計。我心中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了我。對不起,說到底,我還是又算計了你。
季華鳶一腳蹬地,從視窗飛身而出,身輕如燕,轉眼便躍上房頂,幾個翻飛間,人已隱匿在無邊的夜色中了。
北堂王府可以分為四個區域,北堂朝居住和工作的主院在第二區,也是府裡最當中的院落。一區飛鳶樓離主院最近,四區是下人和後廚幹活和居住的地方,離主院最遠。而以歸雲院為首的三區在主院身後南翼,從前是閒置的,現在已聚集了北堂王府裡所有白養的閒人。
季華鳶一路貼著牆無聲潛行,從主院後身直接向南摸去。北堂王府兩年前換血,好在崗哨輪值的制度還沒有什麼變化,季華鳶算計好了時間,一路也算是暢通無阻。只遇上一次侍衛,他也是遠遠的發現了,便躲在海棠樹上藏得很好。
那些侍衛拎著燈籠在季華鳶眼皮底下巡邏過去,季華鳶屏著呼吸,一路目送他們走遠消失不見,抬頭看見眼前的一片燈火,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慍怒和煩悶。
這裡面,應該就是北堂朝這兩年來招進府的公子了。秋雨來,應該也在裡面。
季華鳶眼睛草草掠過歸雲院、清香閣、白芷汀……直接定在吟秋堂。這院子比其他院子要熱鬧氣派得多,不是當下得寵的秋雨來,還能是誰?
吟秋堂,吟秋堂,他一個男妓,有什麼可值得品味吟誦的!季華鳶心裡呸了一聲,心裡一邊暗罵北堂朝眼光庸俗,一邊縱身直向吟秋堂而去。
吟秋堂裡確實是燈火通明,今日北堂王沒有來,卻還是熱鬧非凡。秋雨來喜歡聽箏,北堂朝也便真縱著他,日日請箏樂師來吟秋堂裡和秋雨來切磋。季華鳶循著聲音一路摸進吟秋堂主屋前,貼著角落裡最暗的窗站著,輕輕推開一條小縫,向屋裡面看去。
屋裡的箏聲剛好停住了,秋雨來斜倚在在一層簾子背後的榻上,聲音慵懶妖魅:“先生技藝真是高超,前幾日我還不覺得,如今卻是越聽越入味了。”
季華鳶身上一陣酥麻,暗罵一聲狐媚,